明它内部灼烧疼痛网络。
见此情景,医生默默为伯尼重新盖好薄纱,将她手放回她身旁。“毫无希望吧,”她后来写道,“就这样绝望又自,bao自弃。再次合上双眼,全然放弃观察,放弃反抗,放弃干涉,悲壮地决定就此任由自己被摆布。”
伯尼如此形容手术过程中她双眼:“它们感觉像是被密封住样。”
并非定要目睹苦难才能对其感同身受。在疾病中,失去始终是至高无上知识来源。在另部关于乳房切除术著名文学记载,奥德丽·洛德《癌症日记》中,洛德如此描述自己经历:从麻醉中醒来她,身体已被彻底改变,脏器被切割活检,心中因此充满恐惧——出于亲身经历必然,个人在全身投入于“失去”同时,势必也翔实地目睹这种全身投入是多无法实现。人拥有身体,也就意味着人无法自始至终、毫无遗漏地看到自己身体遭遇。
对伯尼而言,即使紧闭双眼,她仍旧昏厥两次,倘若亲眼观察自己身体遭遇,定是惨不忍睹。为保存觉知,她彻底放弃观察。因此她笔下经历超越任何肉眼所能提供证词,成为凌驾于视觉体验边界之外、对疾病其他层面见证。1978年3月25日,奥德丽·洛德这样写道:
觉知(knowing)有别于相信、信赖甚或是理解,它向来被认为是异端邪说。但心甘情愿以任何痛苦作为代价,好去仔细体会沉思重量,不是被信念或是信仰,而是被切实感受完全填满,被各种直接或间接地源自切真实知识(knowledge)填满。
觉知不同于感受——对任何并非专家人来说,它都是可以被指责和质疑。于是,就像对身体感受会阻碍人们观察自身遭遇样,过于强烈感受同样可以阻碍人们思考——至少对于伯尼来说是这样。她在记录自己乳房切除术时提到,手术中感受使得她无法思索整件事经过。但无法思索不代表就没有觉知。即便是在手术过去九个月后,在她用来记录这事件整整三个月里,伯尼写道,她仍然无法在重读自己所写文字时不感到恶心。她写下不单是浅显关于乳房切除术记录,她所记载,是们不得不目睹却又无法直视事,是们不得不理解却又不忍细想事,也是们深知必须去书写却在写下后不忍重读事。
想到这些就感到恶心,提笔写它也让感到恶心,阅读别人关于乳房切除术记载更是令人难以忍受。有时会羡慕过往凄惨境遇,因为它们至少是不同于眼前这个时代另种凄惨与羞辱,而这种羡慕同样让感到恶心。
据《癌症日记》记载,洛德在20世纪70年代切除单侧乳房后,在医院休养五天。当时洛德有间能接待访客病房,张供她休息病床,她在被赶出医院之前起码恢复到能在走廊里慢慢行走程度,回家后也能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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