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幻想着“故事将包含那唯现实,即,这世上不存在现实,将因此举成名。最好在医院里写这本书,最好在奄奄息那刻口述故事尾声”。
在小说中这样个几乎每人都死于衰老世界里,唯独莫滕赫即将死于疾病,她因此变得小有名气。媒体为满足“公众对痛苦饥渴”而开始追踪她,希望找到抓拍她机会。为不让媒体接近,莫滕赫填写申请表,请求得到为期三天“私人悲痛”许可。
在这个被资本操控医学宇宙里,所有人身体都在以利润为中心轨道上周而复始地旋转,如今在美国某些地区,连双侧乳房切除术都可被归为日间手术。在乳房切除手术结束后,康复病房驱逐令来得又快又急。护士把从麻醉中叫醒并开始替在出院问卷上填写错误答案,在旁试图向她证明尚未恢复,却没能成功。告诉她,术后疼痛并没有得到控制,还没来得及上厕所,也没有获得任何医嘱,无法站立,更别提出院。而手术中心依然强迫出院,便离开。
你当然无法在刚接受过乳房切除术当天就自己开车回家。你疼得低声啜泣,无法使用双臂,身上挂着四个引流袋,麻醉药效让你昏昏沉沉,几乎无法行走。照理说你到家以后也需要有人陪同。但是,旦你被赶出手术中心,便没人真在乎你将如何应付接下来切,是否有人照顾你,这些人为照顾你又要做出哪些额外牺牲,需要得到哪些支持。
如此看来,即便控制年龄、种族和收入变量,单身女性乳腺癌患者死亡率仍是已婚女性患者两倍,这数据恐怕也不足为奇。如果你在单身同时还很贫困,死亡率会变得更高。
所有人都明白既定事实是,除非你此刻身处段被世俗认可亲密关系中,或者你活得够长久、养育出孝顺成年子女,或者你足够年轻、仍能得到父母关照——否则在高侵袭性癌症和高侵略性利润面前,你很难被视为个值得活下去人。
在麻醉剂尚不存在1811年9月,范妮·伯尼为移除前年8月在胸中发现肿块,于巴黎家中接受乳房切除术。手术前医生告诉她:“你要知道这会很疼,不想骗你——你会受苦——会受‘很多’苦!”
你,医生告诉她,会受很多苦。
伯尼如此描述她肿瘤:“感到这祸害扎根极深,以至于常想,如果它无法自己化解,那只能与它同归于尽。”在死于癌症长期疼痛与死于癌症治疗短期疼痛之间反复掂量之后,伯尼将自己交给更乐观那种痛苦——她选择将肿瘤切除。
七位身穿黑袍医生相继抵达。伯尼钻进临时搭建手术床,用块薄纱蒙住双眼。主治医生问:“会谁能帮捧住这只乳房?”伯尼答道:“医生,可以。”她扯开薄纱,亲手捧起自己乳房,以便医生边切除它,边细细向她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