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接到报案,说这儿可能有个男人病,留下个刚出生孩子没人照顾。”
“那是两天前。”
警察透过口罩叹口气,他双眼布满血丝,尽显疲态。
在那之后,本就直开着窗。他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糟糕设想。如果他倒下时窗户开着,也许会有好心过路人听到女儿啼哭,在她脱水前把她带走。
靠着在日常生活和无妄之灾中可能性同样小到可忽略不计大好运气,本终于找到安妮线索。电话那头医院人终于确认她安妮是位病人,但她不在普通病房,而是转移到学校图书馆,那儿已被改装成病房。电话那头女人还说,没人能进图书馆,那里同医院样是隔离区,有士兵把守。女人还悄悄告诉她,像是透露个不可外传秘密:那个图书馆安从地板连到天花板大落地窗。
。”
有时,他筋疲力尽,甚至觉得倒头就睡,睡不醒似乎是个不坏主意。
在喂奶期间,公共广播传出新闻片段在屋里飘荡。六百个病人,人数仍在增加,七百。
七十英里外洛杉矶,商店口罩卖完,人们忙着囤积食物,生怕疾病扩散到那里。
切寻常之物都成不祥之兆:只没拴狗链斗牛犬在街上晃荡。附近某处,有个烧水壶响几个小时。排水沟中细流刻不停地流淌,就像有人在给草坪浇水时晕倒似。
当本带着女儿到达图书馆时,窗户外已聚集群人:有戴着白色口罩普通人,还有几个孩子,牵着父母手。不久后,士兵会给整片区域安上围栏,而眼下,今天,他们还能趴在有色玻璃上往里头看上眼。
这是本所看见:屋里有大约五十张床,排放整齐,每张床上躺着个人。些穿着蓝色防护服护士和护工在床与床之间穿梭。桌子和古老灯推到偌大房间侧,书架上书俯瞰着下方景象。
本没有立刻看到安妮,但他很快发现角落里有个棕色头发人,并眼认出她。他猛吸口气,震到胸前女儿。“妈妈在这里。”本轻声对女儿说,嘴唇触到她额头。安妮平躺在
第三天,当安妮朋友没按约定时间来,也不接电话时,本问都不用问就知道原因。
在那之后,他和母亲约好每天早晨给她打电话。“如果没在八点前给你打电话,你就报警。”可与新生儿共度时间捉摸不定,不经意间几个小时骨碌下就滚过去。第三天,格蕾丝醒来后又是哭闹又是吐奶,本就忘给母亲打电话——他记忆有些失常,如同解体。两小时后他才看眼手机。十个未接来电和则短信:他母亲已经报警。
“谢天谢地。”母亲在接到他回电时长舒口气,听上去高兴极——本平生第次体会到爱个孩子所要经受特殊痛苦。“那,警察来时你怎说?”
“他们没来。”
两天后,个警察带着群身穿蓝色防护服工作人员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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