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钥匙在手里丁零作响,讲义在包里叠放整齐,他这才歇下来查看邮件。
他打开则标为紧急邮件:他新生研讨课上有位叫卡拉·桑德斯学生因未知疾病死亡,这种病可能会传染,另有两名学生出现相同症状。事件详情有待考察。
卡拉名字无法让他联想起面孔,为此他有些愧疚,但这是学年初,他还认不全他们。然而,这事让他有种熟悉感觉——糟蹋之感。孩子们身上总是发生这些事:z.sha、嗑药、酒驾。可这次事看上去比过去更糟,是不是?
他邮箱收到系列全校范围警告,关于预防措施和疾病症状。封邮件说课程取消,校园关闭,开启时间等进步通知。他们总是对这些事反应过度,看到实际不存在巨大隐患。去年秋天校园枪手调查到最后只是个拿着水枪人;煤气味大多是因为有人在宿舍厨房里烧水;例离奇脑膜炎通常是唯个案。
尼尔会解释,“它们在向它根输送养分。”
这天,纳撒尼尔还在这带遇到熟悉东西——四散黑色玻璃,也就是啤酒瓶。他带塑料袋来就是为这事。
他不会责怪孩子们喝酒,更别说责怪他们相比于坐在宿舍刨花板家具之间,更喜欢在黄松、熊果树、白冷杉和雪松丛生林间喝酒。他能理解,群山巍峨、群星璀璨、无人打扰野外是多清静。可这些垃圾,真是,这些孩子也够大,也该懂得捡起自己垃圾。
他弯下腰,从泥土中捡起玻璃,突然发现小径边几步远地方躺着个人。是个男孩,穿着军用夹克、黑色牛仔裤和网球鞋,脸朝下,身上盖着干燥叶片。
“嘿,醒醒,孩子。”纳撒尼尔说。
他蹲下身,摇动着男孩肩膀。男孩皮肤散发出酒精气味,伴随着醉汉睡着时震天鼾声。纳撒尼尔为他拉上夹克拉链,将他头摆成侧位——至少这样,即便他在睡着时呕吐也不会窒息。
回到家,他报警:“有个男孩醉倒在树林里。”他向接线员详细描述男孩位置。“也许他睡觉就没事,但想你们还是知道这事为好。”
碗燕麦片,杯橙汁,几片降压药片叮叮咚咚碰撞着瓶壁。这也许与压力有关,纳撒尼尔女儿这想。她从旧金山打来电话,说悲痛是种压力。年龄也是!纳撒尼尔据理力争。切生灵终将面对衰败。
他打开小笔记本,有人管这叫日记,但纳撒尼尔不这叫。笔记本躺在掌心上,又薄又小,写满天行日记。跨越五年,每天行。这样写有什意义呢?亨利曾反问他,才句话你能表达点什?但这做能带来慰藉。在这之中有种神秘蒸馏作用,就像从海水中提炼盐,使得日记如最简洁化学方程式那般完美。他写得很快,不会考虑太多——这才是要点。他习惯成自然地写下:“昨天去见亨利,他咳嗽看上去好些。”
次冲凉,件运动外套,双黑色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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