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发理得很短,身披件穿十年夹克,脚穿登山鞋。纳撒尼尔——这是他名字。
没有狗,没有手机,只有暖壶咖啡和只空塑料袋。
天朗气清,林间有蓝鸦、斯特勒蓝鸦和山雀,鸟鸣婉转动听。
小径曲折处,段圆木被雕刻成长椅。就是这个地方,几个小时后,纳撒尼尔会带着生物研讨课新生来到这里,为他们讲解些树木特征和特有现象,比如松树缠结根系结构,比如树皮甲虫如何在干旱助力下在林间大开杀戒,接着是重头戏——僵尸树。
在孩子们面前,他用僵尸树词来指称这个古老树桩:没有树干,没有树枝,没有叶片,只有个空洞桩子。不过呢,它现在依然活着。树桩纹理上迸发绿意是叶绿素——生命证据,仿佛这残存树木既活着又死。“为什会这样?”孩子们会问,至少聪明孩子和少数真正感兴趣孩子会倍感好奇。他带班里学生来这里已经好多年,大多数学生听讲解后都会吃惊:树木竟然有办法彼此沟通,它们会向空中发出化学信号,有时还会救助自己树邻居。“树桩亲戚在帮助它活下来。”纳撒
不过你瞧,此时此刻不为人知愉悦——暖暖小身子紧贴她胸口,温热鼻息落在她脖子上,黑暗中对话和拥抱——纯粹治愈。
“这次,梦到蛇从皮肤底下钻出来。”
“啊,要是也会被吓到。”
她位病人看到过同样画面,不过是在清醒状态下。在核磁共振扫描下,人做梦时大脑和精神分裂者大脑几乎模样。
她再次猛然意识到,孩子许多恐惧是对日常真实事物理性反应。
过,要是不做检测,凯瑟琳很难定论女孩大脑里正在发生什。
她预约核磁共振。她说自己会在两天内回来。
凯瑟琳回到洛杉矶时,她女儿已经睡着,保姆正坐在长沙发上看书。不过那晚,如同上个月每晚,她女儿在午夜后惊叫而醒。她这个年纪很容易做噩梦。
安抚好会儿,她才安静下来。
“妈妈。”女儿贴着凯瑟琳耳朵低语,脸颊被盏月亮形小夜灯照亮。“觉得眼睛怪怪。”
唱两首歌,拍拍背,她女儿又睡着。
凯瑟琳回到自己床上,听到手机接收到新消息提示音,打开看:圣洛拉,同寝室楼,第三个姑娘失去意识。
[1]英制长度单位,1英里约等于1.61千米。
THEDREAMERS7
日出之时,位生物学教授在圣洛拉树林里散步。
“什意思呀?”凯瑟琳问。
她三岁女儿紧紧搂住她脖子。
“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很可怕东西。”
“那是梦,们以前说过。”
凯瑟琳母亲曾说:主动想要有个自己孩子,这是件多疯狂事。自从有孩子,凯瑟琳终日惶惶,每天都担心自己有什地方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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