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帝就是个突出代表。前面提到宋人穆修所写《亳州魏武帝帐庙记》,后收入《穆参军集》内。至清代编纂《四库全书》时,乾隆帝看到这篇文章,不禁大为震怒,认为穆修是“奖篡助逆”“大乖于名教”,应将其文刊除,“岂可使之仍侧简牍,贻玷汗青”(见《四库总目提要》卷百五十二)。可见,乾隆帝同唐太宗样,从维护自己统治地位意愿出发,对曹操这样“挟天子以令诸侯”人也是不能容忍。直到清末沈家本刻《枕碧楼丛书》,认为“司马温公《通鉴》且以正统予魏,北宋人议论如此,不必以此病修”,才又将《帐庙记》收入集内。
以上所述,大体上都是企图从总体上对曹操作出概括和评价。此外,还有些仅就曹操某方面所发评论。比如,西晋王沈评曹操屯田之功说:“州郡例置田官,所在积谷。征伐四方,无运粮之劳,遂兼灭群贼,克平天下。”(《三国志·魏书·武帝纪》裴注引《魏书》)王沈又评曹操军事才能说:“其行军用师,大较依孙、吴之法,而因事设奇,谲敌制胜,变化如神。自作兵书十余万言,诸将征伐,皆以新书从事,临事又手为节度,从令者克捷,违教者负败。”裴松之在评官渡之战时也说曹操“百战百胜,败者十二三而已”,“机变无方,略不世出”,也肯定曹操军事才能。
在用人方面,王沈说曹操“知人善察,难眩以伪,拔于禁、乐进于行陈之间,取张辽、徐晃于亡虏之内,皆佐命立功,列为名将;其余拔出细微,登为牧守者,不可胜数。”东晋孙盛在评合肥之战时说:“魏武推选方员,参以同异,为之密教,节宣其用;事至而应,若合符契,妙矣夫!”南宋史学家洪迈在《容斋随笔》中,对此更有详确评论:
曹操为汉鬼蜮,君子所不道,然知人善任使,实后世所难及。荀彧、荀攸、郭嘉皆腹心谋臣,共济大事,无待赞说。其余智效官、权分郡,无小无大,卓然皆称其职。恐关中诸将为害,则属司隶校尉钟繇以西事,而马腾、韩遂遣子入侍。当天下乱离,诸军乏食,则以枣祗、任峻建立屯田,而军国饶裕,遂芟群雄。欲复盐官之利,则使卫觊镇抚关中,而诸将服。河东未定,以杜畿为太守,而卫固、范东束手禽戮。并州初平,以梁习为刺史,而边境肃清。扬州陷于孙权,独有九江郡,付之刘馥而恩化大行。冯翊困于鄜盗,付之刘浑而民安寇减。代郡三单于,恃力骄恣,裴潜单车之郡,而单于詟服。方得汉中,命杜袭督留事,而百姓自乐,出徙于洛、邺者,至八万口。方得马超之兵,闻当发徙,惊骇欲变,命赵俨为护军,而相率还降,致于东方者亦二万口。凡此十者,其为利岂不大哉!张辽走孙权于合肥,郭淮拒蜀军于阳平,徐晃却关羽于樊,皆以少制众,分方面忧。操无敌于建安之时,非幸也。
虽囿于时见,仍称曹操为“汉鬼蜮”,但对于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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