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曾祖母来
——新雨你知道吗？
——知道什
？
——
父亲是白丁
事情。
新雨大婶愣愣地看着曾祖母，不明白对方为什要说这个。
——……听说过你受过很多苦。听说阿爸去世后，都是你
个人挣钱养活阿妈。
事，表现得好像自己从开始就是良民样。她明明是个区区白丁啊。
他心里明白不能这样想，但还是不可抑制地这样看她
。没有教养，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丈夫。她那副高高昂着头样子总让他微微有些不悦，虽然他并不想承认自己因为这个而生气。
“曾祖母是什时候认识新雨大婶呢？”
“那是在妈妈十九岁时候。当时妈妈正怀着，新雨大叔和新雨大婶也出于不得已原因来到开城。”
新雨大叔家借高利贷时抵押给日本人土地都被强取豪夺。家里有三个儿子，如此来身为老幺新雨大叔就没有地种。
她嘴角沾着泡菜汤，用天真语气说道。
——你受苦，他婶。你受苦。
曾祖母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新雨大婶，只能强忍着泪水，闭口不言，坐在那里。
——真好吃啊，他婶。
新雨大婶看着曾祖母说。
看到来到开城新雨大叔夫妇脸，曾祖母大吃惊。新雨大叔瘦得要命，和第次见到时几乎判若两人，浑身被冻得瑟瑟发抖。身形像麻雀样娇弱新雨大婶看起来比他更糟糕。她眼角发乌，嘴唇起泡结血痂，嘴角长着白癣。曾祖母觉得，那时新雨大婶就像担心说错话就会挨打样畏首畏尾，全身充满恐惧。
这时，股怒火在曾祖母心中燃起。她辈子恩人新雨大叔竟然被夺走土地，不得已背井离乡来到开城，这让人除悲伤，还感到愤怒。看样子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肚子，这冷天，衣服也穿得那单薄。见此情景，曾祖母赶紧从厨房里拿出煮熟红薯递给他们。新雨大叔为人斯文，没有当场就吃，而是放进自己口袋。但新雨大婶坐在石阶上，狼吞虎咽地吃起红薯。这是干多少活，她那抓着红薯小手看起来就像老人手样。第次见到新雨大婶时候，曾祖母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他们在距离曾祖母住处五分钟路程地方租间屋子。新雨大婶长期挨饿，又精神高度紧张地坐那久火车，连好几天都卧病在床。新雨大叔去找工作时，曾祖母煮粥去看望新雨大婶。她把些吃东西在碗柜里放好，然后把稍微放凉粥还有泡菜喂给新雨大婶吃。
——真好吃。
新雨大婶说着，笑下。曾祖母差点哭出来。当时才十八岁新雨大婶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小很多，曾祖母对她所经历苦痛感到心疼是方面，还有就是自己仿佛可以看到，现在看着自己微笑这张脸上，将来会浮现敌视自己冰冷表情。不知什时候会受到对方敌视，在那刻到来之前，真是既疲惫又悲惨。倒不如自己先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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