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正要离开。那是个冷得脑袋都要裂开日子,她没来得及说再待会儿吧,只能目送他离开。
她装作若无其事样子做好两份大麦饭。伤口看起来不大,但很深。她用破布绑住伤口止血,再穿上布袜。看到平时都吃不到白米饭撒地,她心都要碎,但还是把脏掉米饭扫起来,扔进肥料桶里。她把做好饭盛到碗里,回到屋里。曾祖父看起来对她非常生气,空气中弥漫着焦灼气氛。这是她以后隔三岔五便会经历瞬间——她不明白他为什生气,还要揣测他心思。
——新做饭,跟菜起吃吧。
他什话都没说,拿起勺子开始吃饭。她也起拿起勺子。
在沉默中吃着饭,她第次学会死心。虽然脚下火烧火燎地疼,但告诉丈夫又有什意义呢?明明看到布袜被血浸透,却连句“疼不疼”都不问,对这样人能抱什期待呢?希望对方问自己饭是怎撒,福九家孩子做什,这是奢望。丈母娘去世时候他不是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吗?丈夫不关心痛苦,她想,点都不关心。但是为什会这样呢?为什要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军人抓走呢?这是她辈子疑问。
她哪里知道虚荣心力量有多强大。
他是从小听着殉教者故事长大。殉教者们为证明自己对天主爱,不惜牺牲自己切,哪怕是生命。他被他们故事所感化。自从他看到曾祖母,看到她凄惨生活,他就做好抛弃切准备。为拯救你,可以牺牲自己人生!
这样做结果就是,他辈子都生活在委屈、悲愤与自责之中。当初离开父母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那伟大。不,他辈子都不曾解,自己是何等锱铢必较、心胸狭隘。他认为自己有勇气离开父母是勇敢,但其实那只是他冲动,种想逃离冲动。他定认为,是她夺走他原本应有人生。
来到开城后,他得思乡病。他不仅想念哥哥姐姐,也想念爸爸妈妈,还想念那里朋友们。早先从别人口中听到像梦样开城街道,如今只觉得喧嚣、嘈杂,并不是可以寄托心灵地方。好不容易才租来房子也觉得像畜舍样。他想念有漂亮庭院和水井老家,以致睡觉都睡不安稳。如果和父母指定女人结婚,他会依然留在那个家里享受那些美好生活。自己失去这多,妻子应该补偿自己。但妻子似乎不理解自己期望。但至少要表现出感恩之心吧?什女人这强硬?他想。
对妻子他也不是没有感情。其实,对于不同于自己、心理强大、为人刚毅妻子,他感到既佩服又害怕。他预感到,自己作为丈夫那点权威也会被夺走,他担心妻子在心里嘲笑自己。为帮助你,抛下切,你为什不能顺着些、迎合情绪呢?他感到惊讶,觉得被妻子欺骗。妻子似乎只专注于自己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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