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你说谁?”
“迈克尔。”
“不,”说,“他嘛,长得和索尔模样。”
“不,不,用不着否认——”说罢,她放声大笑,嘴里喷出烟龙,她猛地把头用力朝后扬,“不,不,不,他脸像你!”
好奇地看着她:紧挨牙齿两片嘴唇又大又红,此刻正在咧着嘴笑。她笑什呢?当然——你小男孩像送冰人,她在开那种玩笑。他也咧开嘴笑,多半是想到和弟媳同床作乐,可弟媳那身肉比自己妻子还要往下垂得厉害。
叽叽喳喳在榆树上欢唱,太阳当空照耀,像青年运动员胸佩奖牌般闪闪发光。那女人在站台候车,身着薄衫,没穿外衣。看见她在等着,在那身衣衫、长统袜和想象中内衣裤下面,他看见躺在他家起居室地毯上女孩子身躯,因为艾达·考夫曼就是迈克尔新交女友琳达·考夫曼母亲。于是慢慢靠路边停下,不再想着女儿,而将母亲接上车。
“谢谢,先生,”她说,“您太客气。”
“哪儿话,”说,“去市场街。”
“去市场街,那太好。”
他把加速器脚踩得过猛,那辆大克莱斯勒猛地朝前冲去,发出大马力福特车那样噪声。艾达·考夫曼摇下她侧车窗,让和风飘进车内,然后燃起支香烟。过会儿她问:“星期六晚上跟琳达约会是您侄儿,对吗?”
张嘴乐,艾达·考夫曼可就笑得更欢。行,他决定也逗她逗。
“您琳达,她又像谁?”
艾达·考夫曼闭上嘴;她把眼皮眯成缝,挡住眼睛光亮。难道他说错?玩过火?亵渎殁于癌症死者名声?不,不是,她突然朝前抬起双臂,耸耸肩,像是在说,“天知道,,只有天知道”。
狂笑起来。这多年来,他可是头遭碰上个有幽默感女人;他妻子把他讲每句话都奉为金科玉律。但艾达·考夫曼不这样——她笑得那欢,笑得乳房直颤,几乎从她黄褐色上衣衣领里蹦出来。它们不是玉杯,而像罐子。只知道又接连给她开两次玩笑,可玩笑开到半,旁边突然警笛鸣响,交警随手递给他张罚单,兴头上,他连红灯也没看见。这是他那天接到三张罚单中头张;早晨稍晚些时候,在疾驰去巴尼加特路上,他又被罚;第三次被
“迈克尔?是。”顿时脸红起来,其中奥秘,艾达·考夫曼显然不知。他脸直红到脖颈,于是他开始咳嗽,装成呼吸不畅引起血往上涌。
“这孩子很不错,彬彬有礼。”她说。
“弟弟索尔儿子,”说,“他家住底特律。”他把思想转移到索尔身上,好让红晕退尽:假如当年没同索尔发生口角,迈克尔就是纸袋公司继承人。他会有这想法吗?这不比外人继承强吗……
在思索,艾达·考夫曼却在旁吸烟,他俩路驱车,默默无语。榆树下,飞鸟啁啾,初春天空像面展开蓝旗。
“他真像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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