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沙疹!”
“那是颗湿疹!”他说。
她跨近步,伸过手去,但没有碰,只是指着它。她用食指在生疹子地方画个小圈。“颗湿疹,长这儿?”
“为什不能长这儿?”说,“就像在手上或胸部长颗疹子。疹子总是疹子。”
“可怎会突然间生出来?”他妻子问。
“你会着凉,”说,“快穿衣服吧。”
“会着凉?你才会着凉呢!”她看着他遮护胯部双手,“伤着?”
“有点儿冷。”他说。
“哪儿冷?”她走过去看他用手护着地方,“哪儿?”
“全身都冷。”
罚是因为傍晚回家时,为赶上晚饭而在公路上超速行驶。三张罚单总共花去他三十二块,但正如他告诉艾达那样:当你笑得眼泪盈眶时,你怎能区别出绿灯红灯,高速低速来呢?
晚上七点,他把艾达送回街角站台,并将张钞票塞进她手里。
“嗯,”他说,“嗯——买点东西吧。”这天,他总共花去五十二块。
接着,他驱车转入大街,脑子里却忙于编套话应付妻子:有人想买下纸袋公司,谈天生意,希望很大。车开进车道时,他眼看见活动百叶窗后面妻子那硕大身影。她用手在百叶窗条上摸把,查看有没有灰尘,边等候着丈夫回家。
三
“噢,又
“那把全身都盖住。”
他弯腰去拉睡裤;但刚放下遮羞布般双手,戈尔蒂便不禁吸口凉气。“那是什?”
“什?”
“那个!”
他不敢正视她眼睛,于是改而去瞧她低垂着乳房上那两只发紫乳头。“想不过是颗沙疹。”
生痱子?
他把睡裤褪到膝盖上,对着卧房内镜子仔细观看,楼下,锁孔中有钥匙在转动,可他全神贯注地照着镜子,竟没听见开锁声。赫比老生痱子——这是种小儿常见病。难道成人也会生痱子?他提着半吊着睡裤蹒跚地挪近镜子。或许是沙疹。定是,他想,在那温暖和煦三个星期里,每当尽兴之后,他和艾达·考夫曼就双双在别墅前沙滩上休憩。定是沙子掉进裤子里,等车开上公路奔驰,它就作起怪来。此刻他后退步,戈尔蒂走进卧室时,他正眯眼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她刚洗完热水澡——她之前说她骨头酸痛——全身烫得发红。她进门使正在像哲学家般认真打量身上红斑大吃惊。当他从沉思中迅速醒悟过来时,脚不慎被裤腿勾住,绊下,睡裤滑到地板上。于是他俩活像当年亚当和夏娃,浑身上下丝不挂,只是戈尔蒂全身通红,长着痱子,或者沙疹,或者——他脑子里飞快闪过个念头,如同第原则在研究形而上学哲学家脑海里呈现。当然啰!他急忙往下伸出双手,遮住胯部。
戈尔蒂看着他,有点迷惑,而却在找话掩饰自己这种举动。
他最后说:“洗个舒服澡?”
“舒服,真舒服,是个舒服澡。”他妻子咕哝着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