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枚翠叶躺在掌心,纤细而清透。
陆桓城把它们拨入自己掌中,饶有兴致地看着:“之前怎没见你掉过叶子?”
“也掉过。”晏琛淡淡笑道,“有时候控制不住……就会落几片,只是不敢给你瞧见。”
陆桓城挑眉:“什时候?”
晏琛便红脸,欲盖弥彰地避开目光,低头不肯回答。
后怎过日子?
陆桓城担心晏琛以为他不喜欢这孩子,不敢把襁褓递回去,只好抱着那睡梦中吐泡泡婴儿晃晃、亲亲,说天底下最喜欢他,不论是人是竹都不减分疼爱。晏琛悬着泪,将信将疑地观望着,最后笋儿力挽狂澜,小腿踢,哇哇啼哭起来,伸着胳膊要爹爹抱,才激得晏琛把他抱回去,搂在臂弯里轻轻地哄。
陆桓城温声安慰晏琛许久,又是道歉又是保证,承诺明天就给孩子起个名字,连带晏琛起写进族谱,晏琛才勉强解开心结,泪痕未干地睡去。
小家伙单名个霖字,乃是父亲宠爱爹爹,借他名字祈求甘霖润竹,顺带润润小笋。
晏琛生得惊心动魄,元气大伤,在床上静养三天才下得去床。期间陆桓城宠妻如魔,晏琛说竹子爱饮活水,他便嫌弃府内小泉不够滋养,每天早早起床,亲去近郊山泉打回壶源头活水,浇灌他家两根宝贝竹子。
藕花小苑厅堂里堆满礼物,小山似地摞高过摞,都是陆母送来。
自从知道晏琛乃是书房株灵竹所化,陆母疼他疼进骨子里。按陆桓城话来说,不是亲儿,胜似亲儿,奉仙供神都没这上心过。背地里把陆桓城拉出去训斥,骂他精虫上脑,连守家竹子也敢拐上床亵渎,就不怕祖先震怒!
陆桓城脸皮极厚,耸肩道,睡也睡过,孩子都生下来,小陆霖正在那儿吧砸吧砸吮手指呢,祖先还能把他怎着,气得陆母手杖抡过来,差点撵他去祠堂罚跪。
更夸张是,亲孙儿抱入怀中,陆母连男身怀胎这等“妖孽”之事也立刻换不同说法。说别家都是普普通通孩子,从女子腹中诞下,咱们陆家天赐麟儿,才能由男子诞下,
晏琛被蒙在鼓里浇三日,身子泛潮,频频想要如厕,难熬至极,更不解为什只要陆桓城抱起陆霖,必定会被稀里哗啦地尿身。开口问,才知陆桓城好心办坏事,竟天天拿水浇他们!
他哭笑不得:“本就是耐旱植株,三百年都活过来,哪里差你这几日照顾?小霖儿才刚成竹,根须嫩着呢,你再这样浇它,它就要烂根。”
陆霖嚎啕大哭,又报复地尿陆桓城胳膊。
三日过去,陆霖拧巴小红脸长开,皮肤白嫩嫩,手脚胖墩墩,瓷娃娃似地睡在襁褓里,只有哭起来,小鼻头才委屈地皱成团。他还小,不太控制得住灵力,陆桓城每回换尿布都能抖出几片小竹叶,欢喜得很,全攒到块儿,存进小匣子里。
他问晏琛能不能变竹叶子,晏琛笑笑,缓缓摊开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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