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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个月工资只有七十块钱,五百块真是个大数目。别说贪心,那时连贪心想法都还没生出来。后来再见面,朱玉兰逢人就会说起这件事,说小魏年龄小,为人却仗义。说得心里很受用。
眼下这里就要改天换地,新工业园区规划做完,已有先期施工单位入场。朱玉兰家成影响全局枚棋子,牵发而动全身。
朱玉兰家铁门挂着锁。把车子贴到墙上,手搭凉棚朝远处望。在太阳光晕下,瓦砾波涛起伏,像庞贝古城样。有些恍惚,若心情闲适,纯粹做个观光客,这里真是能随便走走。有关人文、地理、历史、哲学种种思考,对座废弃村庄都不为过。这带几乎都是明代建村,小狼窝因洞穴而得名。当年地名办人想更改,朱玉兰却不同意。很多村庄名字都改成幸福村、平安庄,等等。朱玉兰因为是名人,说话管事,地名办阴谋破产。
“该叫啥叫啥,名字改得再好,你不干活也没好日子过。”朱玉兰就是这不信邪。
可惜现在任什心情也没有。想尽快找到朱玉兰,问清王耑嘴里那些高额利息是怎回事。时间过去得并不久远,当年那些村委人员都应健在,搞清这件事点都不复杂。这关系到个人和块土地名誉。想听朱玉兰亲口告诉。从方向看,东边有三个人,北面有两个人,西面有个人,拿着镐或三齿耙之类农具,在废墟中扒来扒去。这块曾经叫家园地方,是值得扒来扒去。想想,朝西面走去。判断得非常准确。朱玉兰个人蹲在处房岔子上,手拿瓦刀,砍青砖背上白灰。看见,朱玉兰站起来,难为情地笑笑。从这笑容里读出很多意味。她说口渴,正想回家喝水。收拾农具要走,说,不回家,在这里帮你干活。从包里拿出水杯拧开盖子,递给朱玉兰。朱玉兰连连说不渴不渴。这五花大日头晒半天,哪里会不渴。把杯子凑到她嘴边,她咕咚咕咚下就喝饱。她咂摸着问这是啥茶,喝到嘴里黏黏,似乎能解饿。告诉她是普洱。朱玉兰说,啥叫普洱?
“那天你没生气吧?李玉在批评,说态度不好。其实不是冲你。”
“冲谁都是应该。”说。
周围人家房子都是红砖。只有这里是青砖。朱玉兰已经砍十几块码好,青砖身上留下瓦刀砍白条子。问要这些旧砖干啥用,朱玉兰说垒墙。园子周围都是敞开,这些砖躺在这里也糟蹋,索性搬回家去,废物利用。清楚她说是隔壁那块葡萄园,应该算儿子小奇宅院,种是巨峰,食用而非酒用葡萄,如今已经荒芜。到处都在拆迁,朱玉兰却要搞建设。若是别人看,肯定以为她神经有问题。
秋日阳光稀薄透明,洒在身上是种干爽温暖,很舒服。朱玉兰找砖、砍砖,负责把干净砖码放整齐。也走出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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