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厉声对自己说,今天不会去想那件事。她边在黑暗房间里穿衣服,边本能地做起祷告:“啊,最最仁慈童贞马利亚……”弗里茨呼吸平稳、粗重,所以她确信自己没有打扰到他。她随手轻轻地关上门。
格尔达估计,凯瑟琳和她新婚丈夫应该会在当天或是第二天从怀俄明启程返回。在夫妻俩出发去度蜜月之前,凯瑟琳便写信告诉格尔达他们大致行程安排。她还答应,到时候会给格尔达发电报,将具体行程安排告诉她。“当然啦,们会待在卧铺车厢里,会有属于们自己私人卧铺间,所以呢,等到达目地时候,们定休息得很好,也吃得很好。用不着担心们。们打算在这次旅行中做回勇敢探险家,在命运之风指引下吃喝玩乐。再次见到你时,肯定已经看过黄石公园间歇泉——也不知道这样种疯狂而奇妙生活状态会把变成什样。啊,格尔达,真是高兴极。”
格尔达想起妹妹那些信,内心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凯瑟琳,想听她说说旅途见闻。格尔达还没去过斯图尔特以西地方,往东走最远只到过密苏里河。直到现在,每当回想起自己这辈子唯乘船旅行经历,她还是觉得很开心。带她坐船是她父亲,至于原因,她已经不记得,只记得自己站在汽船甲板上,大风呼呼地刮着,她甚至可以迎风扑过去而不会摔倒在地。在他们上岸数个小时后,她还觉得身体在随着船身颠簸而摇摇晃晃。自此以后,她再没旅行过,毕竟生活中有干不完活儿。不过,她妹妹即将踏上冒险之旅,想到这儿,格尔达便笑。
她听见弗里茨在卧室里动来动去。虽然她尽量保持安静,可她知道,自己走动时发出动静还是会引得弗里茨走出卧室,尽管他还可以再睡会儿。她像往常样,把厨灶火生起来,开始新天。房间里太冷,她迎着热气,伸出双手,掌心朝下,在微弱火苗上烤会儿火,然后才开始干早上该干活儿。她又望望东边,寻思着新天会发生些什。
她听到火车汽笛声变得比原来长,接着,传来某种别声音,像是头被卡住猪濒死前尖厉惨叫声。开始,她很好奇是谁在这个时节杀猪,毕竟天气还太热,不适合做屠宰活儿。她这琢磨着,突然,雷鸣似轰鸣声把窗子震得抖起来,伴随着金属扭曲、变形时发出尖锐刺耳嘎吱声,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着股烧焦味道。
她把正在揉面包留在案板上,向门口冲去。屋外,空气依然因为刚刚巨响在颤抖着,可现在又传来惊恐万分牛群和人群大叫。这时候,格尔达终于明白发生什,她想都没想,便开始朝南边跑去,可没跑几步,她又掉头回家。两个年纪稍大孩子还在学校里;雷和利奥则坐在地板上,正玩着积木。
“过来。”她边对雷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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