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利奥从桌底下拽出来,“快点儿。”她抱着利奥跑过南边果园,雷跟在她身后。她喘着粗气,心怦怦直跳,耳边回荡着凯瑟琳名字:“凯瑟琳!凯瑟琳!凯瑟琳!”途中,她被绊下,条腿跪在地上。利奥紧紧地抓着她脖子,出奇地安静。
她觉得自己仿佛在蜜糖里奔跑着,既缓慢,又吃力。等到她登上林子另侧分水岭时,其他邻居已经到现场。她看见他们站在路上,离火车残骸很近。火车头仍冒着烟沿铁轨滑行段,后面连着七八节车厢,有些车厢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翻倒。最后节稳稳当当立着车厢里面装全是牛。最前面那节面目全非车厢——可能所有车厢都被损毁,格尔达说不准——运是煤。黑色煤沿着轨道撒将近四分之英里,甚至撒到远处路上。人们双手叉腰,三五成群地站在路两边。有人坐着,有人平躺在草地上。似乎没有人关心那些俯卧着人。她觉得,他们要毫发无损,要已经死。
格尔达把利奥放到她身旁地上,喘口气。她身侧突然阵剧痛,顿时,她觉得呼吸都是疼。她用双手捂着肚子,弯下腰,等着心跳平复下来。两个男孩兴奋得上蹿下跳,在她周围跳着舞,仿佛她是根五朔节[2]花柱。利奥还太小,不知道发生什事,他学着雷样子,大声哀求着,想到离火车近些地方去。“求你,妈妈,求你!”两个孩子都大喊起来。
“嘘!”她说,“嘘!们得离远点,别挡住别人道。”她把注意力全放在眼前这幕上,并没有注意到弗里茨走到那座小山坡上,听见他高喊着自己名字时,她才内疚地转过身看向他。
“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他边喊着,边朝她小跑过来,“从牲口棚回来,发现你不在,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事。”男孩们向他冲过去,大喊着:“火车出事故啦,爸爸!火车出事故啦!”格尔达很感激孩子们转移弗里茨注意力,她知道弗里茨担心不无道理,她很快就要生,得加倍小心才是。她等着他走到她面前,他脸红得厉害,脸上写满担心,惹得她不敢直视他眼睛。她指指下面那列火车。“以为凯瑟琳在这趟车上。”她无力地说道,“没过脑子,就这跑来。”
弗里茨走在两个男孩之间,仿佛穿梭在高高杂草丛中。她以为他会责骂她,说她净做些蠢事,可他却什也没说。他环抱着她,看着山下火车残骸,上帝应该很喜欢他这举动。两人静静地站在小山上,与此同时,她试着让自己跟上他呼吸节奏。
过会儿后,弗里茨说道:“看起来像是点十六分出发那趟车,它没有客运车厢。”直到那刻,她才真正地松口气。那种解脱感如同股暖流涌上心头,她膝盖软,差点瘫倒在地上,好在有弗里茨扶着她。“都是运煤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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