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祁丹椹表现出对仇恨执念。
对他而言,祁丹椹是可用之人。
只是这把利器,在打压完世家之后,很有可能将矛头指向自己。
嘉和帝头疼不已。
这样人,杀是损失,留下是隐患。
不会被砍断手脚,扔进山坳里喂野兽。在那座山上,罪臣开始是怕,后来就不怕,因为踏入这座山开始,每天如同置身十八层地狱,那些被抓上来人,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嘉和帝问道:“所以,当年龙虎山山匪,是你所杀?难怪官府赶去之前,整座山除被抓小孩,其余人无人生还。”
祁丹椹点头:“对,因为罪臣明白,只有杀他们,罪臣才能活。罪臣少年时读过兵法,经过两年摸底,罪臣知道这些人内部分歧,罪臣利用这些分歧,让他们互相残杀,互相给对方下毒……后来,那些人拼个你死活,但罪臣不能让他们有活口,否则罪臣就无法隐瞒身份。所以,在那个漆黑无星光夜,罪臣拿着刀,个个尸体检查,但凡有口气,全都灭口,那夜,罪臣杀六百个奄奄息山匪。”
嘉和帝震惊不已。
九岁孩子竟然能有如此心性。
这是他审判过最难案子!
祁丹椹声音还在继续:“后来,为活下去,罪臣什都干过,罪臣给富人家倒过夜香刷过恭桶,说来也真是奇怪,闻两年尸臭,竟然觉得那些屎尿都不臭。也曾寒冬三九去河底摸过冰鱼,病得奄奄息没钱买药,被人当成尸体扔在荒山里……或许是罪臣命不该绝吧,让罪臣走到今日。”
魏信淡淡望着眼前青年,那漆黑眼眸太像苏泰。
半晌,他道:“从开始,你就不该回来。”
祁丹椹冷冷道:“当时罪臣想着,人生已经这般不幸,还能不幸到哪里去?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罪臣至亲至爱人,于情于理,罪臣都该回到这个地方,看看罪臣亲爱亲人们过着怎样人上人生活,也替罪臣死去亲人们,看看他们珍爱人与世界是多璀璨……”
那些山匪穷凶极恶,连官府都难以捉拿,祁丹椹却略施计谋,让整个山山匪无人生还,之后更敢行走在尸横遍野山林中灭口。
这样人,确实是把利器。
他看向魏信,魏信面色沉着,想来也在感叹九岁孩子竟然能有如此魄力。
嘉和帝在权衡祁丹椹价值。
老七说得不错,普天之下,最想打压覆灭世家,只有祁丹椹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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