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无奈道:“因为当时罪臣不过是个小小士子,无权无势,如何能抗衡得过偌大安昌侯府?更何况当时罪臣犯欺君之罪,罪臣怕没有等到洗刷冤屈,便命呜呼。”
嘉和帝沉声:“既知道自己犯欺君之罪,为何还要回到京都?”
祁丹椹:“因为罪臣不想辈子当佃农,罪臣是侯门之子,本出自显贵人家,前半生命途多舛至此,后半辈子只想换种活法,人都是想往高处爬,罪臣是俗人,只为功名利禄。”
嘉和帝眼眸如利剑,气势迫人望着跪在脚边不远处憔悴落魄之人,道:“以上你招供那些废话,你信吗?”
他声音很冷,威压逼人,就连墙上挂着微弱
他睁开眼,就见嘉和帝坐在牢狱外长道上,几个侍卫站在嘉和帝身后,李想在旁恭敬伺候着。
在嘉和帝右侧,坐着位头发花□□力虽不济,但身上余威亦能形成排山倒海之势魏信。
两个衙役打开门,示意祁丹椹出来问话。
祁丹椹拖着丁玲哐当响铁链,瘸拐走出牢房。
到嘉和帝面前,他将凌乱头发抓抓,正正囚衣,整肃容装,对嘉和帝恭敬行礼道:“罪臣叩见圣上,圣上万安。”
是为那点薄如蝉翼父子亲情,他都该跪在这里,祈求圣上宽恕祁丹椹。
这刻,他是真心实意跪在这里,祈求圣上饶恕祁丹椹。
或许,年纪大,看世事沉浮多,他对这个亏欠多年儿子,可能还有那点微不足道父子情。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得罪魏家与京都世家,他不能让魏家继续做大,所以敌人敌人就是朋友。
亦或许,只是因为齐家已经被排挤在权力边缘,而他嫡子祁丹椹是太子最为器重幕僚。
嘉和帝看着匍匐在他面前祁丹椹,道:“抬起头来回话。”
祁丹椹跪着,缓缓直起身抬起头望着嘉和帝。
嘉和帝看着眼前少年,道:“你画押状纸,朕看,朕要亲口问你,你当日活下来,为何不上报地方府衙关于你身份,而是隐姓埋名,在龚州当个佃农?”
祁丹椹谦逊有礼道:“当日罪臣以为罪臣父亲不愿意交这笔赎金,他想让罪臣死,好让罪臣弟弟继承他安昌侯爵位,加之钟台逆案之后,罪臣母亲死亡,被扶正宋夫人将罪臣当成眼中钉……别说那种穷山僻壤突然冒出个等侯爵嫡公子没人信,就算罪臣能安然无恙回到京都,有这样父亲与后母,焉知有命活到今天?”
嘉和帝眸子沉沉,分辨不出喜怒,继续问话道:“那你考取状元后,你为何不将此事上奏朝廷?”
只要他在救祁丹椹这件事上出份力,那念在无法斩断血缘亲情份上,齐家就有可能搭上太子这艘大船,重新进入权力中心。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该好好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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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帝与魏信走到天牢深处,在倒数第二个房门前停下。
祁丹椹本在闭目养神,有人打开铁门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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