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为挽回安昌侯府名声,还
嘉和帝不置可否。
若是安昌侯知道祁丹椹就是他儿子,为安昌侯府权势与脸面,他怕是早就开始将祁丹椹驱赶出京都。
那也不会有今日这桩震惊朝野欺君大案。
现在,祁丹椹打得他措手不及。
安昌侯为保住安昌侯府脸面,不得不跪在殿外祈求赦免祁丹椹欺君大罪。
他年纪大,精力不济,他并不关心这杆秤重量几何。
这杆秤再如何重,最后拿主意人始终是嘉和帝,而能左右嘉和帝人是他。
嘉和帝望着眼前垂垂老矣却余威尚能震群虎老人:“太尉随朕起去天牢看看吧,这桩案子闹得这般大,也该有个定论。”
他唏嘘感叹道:“祁丹椹十五岁殿试,是朕亲自考他,当时朕就觉得他文章写得极好,是个栋梁之才。平民之中能有这个人物,也真是蚂蚁窝里飞出金凤凰。只是那手字,着实拿不出手,朕见他模样清秀,便点他为探花郎。这几年,朕时时见到他,竟然没看出他是苏泰外孙。”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殿外,魏信虽年纪大步履缓慢,但这对翁婿这多年都适应彼此节奏,因而两人不前不后出南书院。
南书房,嘉和帝面前放着杆秤,秤左右秤盘上放着两堆奏折。
两堆奏折大小。
称微微偏向大方。
书房正殿堂中有把红栎木椅,魏信坐在木椅上与嘉和帝面对面。
两人中央摆放着这杆秤。
嘉和帝目光在安昌侯身上梭巡片刻,想看看他到底有几分父子亲情。
看半晌,他没看出个什名堂,便直接从南书房侧方长廊走。
齐镇跪三四个时辰。
双腿早已不是自己。
但这是他唯选择。
魏信声音低沉,中气不足道:“不光是圣上没看出来,就连老臣也没看出。”
他目光落在跪在大殿台阶下人,道:“安昌侯怕是也没看出来吧。”
跪着人正是身着绯红色官袍安昌侯。
他似乎已经跪些时辰,嘴唇干裂流血,儒雅俊秀面容上尽是汗渍,形容狼狈憔悴,身形摇摇欲坠。
饶是如此,他还是竭力地跪得笔直端正,身形板眼堪比标杆。
嘉和帝望着对面这位手将他扶持起来老丈人,道:“朝中势力平均,方认为祁丹椹欺君罔上七年,罪大恶极,应当立即处死,以儆效尤。另方则认为他情有可原,身世坎坷,这七年对百姓朝堂有功无过,又是栋梁之才,要其将功折罪。”
他指指面前这杆秤:“太尉看看,这是这两方意见重量。那堆重方,全是要求按照国法,将其处死。”
世家在朝堂盘踞多年,根深蒂固。
嘉和帝知道,这是世家怕激怒他,最终适得其反,只让部分世家上奏,让这杆秤稍稍偏斜,如此才不显得世家沆瀣气,左右皇权。
魏信望着这杆秤,苍老浑浊双眸中显出几分颓丧,道:“圣上以为要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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