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无计可施,也不敢对安昌侯决定指手画脚,只得爱怜摸摸自己手腕上玉镯。
祁丹椹行礼道:“侯爷深明大义,下官佩服。”
他目光也落在安昌侯夫人那双白皙柔嫩如少女手上。
当初,就是这只手端来碗药,活生生将那个骄傲名满天下才女,变成个吃喝拉撒都不会疯子。
安昌侯面色染上几许悲伤:“后来,她去世,这些是念想。所以本侯未曾向圣上禀明此事,这件事是本侯之过,多谢祁少卿提醒。”
周围人不由得劝安昌侯节哀,指责祁丹椹大寿之日故意让人难堪,害人勾起伤心事云云……
安昌侯满怀感激道:“既然祁少卿提出来,正好,这多年过去,本侯也习惯夫人离去,寿诞之后,本侯会将昔日夫人所有嫁妆禀告给圣上,将这笔钱财上交国库。”
祁丹椹如今提出来,他若不表明态度,在朝堂上自然被有心之人攻讦。
他只能上交。
心之人拿来做文章。
安昌侯云淡风轻对着众人道:“当年,苏国公府抄家确实未曾殃及到安昌侯府,本侯想过将这笔钱财上交国库,但当时夫人受很大刺激,神志不清,不愿意本侯动她母家分毫东西,那都是她父亲留给她念想。本侯看她疯癫模样,于心不忍,就留下来,没想到造成今日误会……”
祁丹椹不由得心里发笑。
苏泰是逆党,安昌侯说苏洛霸占这些东西,是因为这是她父亲给她念想,若是苏洛没去世,这句话无疑会要她命。
可事实上是,安昌侯怕世家追究他与苏泰翁婿扶持关系,为给世家个交代。他听从宋慧娘建议,用药物将苏洛逼疯。
但他心里恨得牙痒痒。
这笔财产数额之大,抵得上他百五十年俸禄。
好在这些年安昌侯府挥霍并不多,东凑西凑还是能筹齐挥霍掉东西。
只是,怕要搬空大半个安昌侯府。
安昌侯夫人牙都咬碎。
用药量之大,苏洛根本就没有清醒时候。
那时她连自己唯儿子都认不出,怎会还记得自己父亲留给她天价嫁妆?
安昌侯可真是情深义重,明明自己舍不得妻子天价陪嫁,却将切都推给妻子。
纵然她死,也要被他利用。
他目光炯炯,话如利刃:“那之后呢?侯爷,你有上交过这笔赃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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