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
李培不罢休地再次跟上,这回不只是爆粗,他抬手从后勒住习忧脖子,个猛劲把人拉过来,就地掀倒。
习忧摔翻在地,却很快转被动为主动。
平时关系好归好,真扭打到块儿,谁也不会手软。
习忧上风没占多久,他有伤在身,李培在他伤口处阴上下,习忧立马落下游。
没会儿,两人脸已经没法看,青紫交加,肿得各具特色。
李培眼看到他胳膊上密集伤痕,尤其是那凝着黑血深长刀口,高声问:“你干嘛去?”
习忧没答,只问:“不是有话要说?”
李培还想再问,习忧径直岔开:“说事吧。”
“行。”李培也不管,走两步,在旁边来往人流少些台阶上坐下来,还抬手招呼下习忧,“坐。”
习忧顺着他手摆下去方向看眼,收回视线同时,径自往医院内走。
他抓着手机,缓会儿才接起。
李培声音很快传过来:“你在哪儿?”
习忧看眼四周,凭借着脑中记忆判断下,这儿离医院很近,于是说:“就在外面。”
他边说边加快脚步往医院方向走。
李培说:“顾仇醒,告诉你声。”
干。
也就是说,顾仇会遭遇这切,是自己间接促成。
李培说得对,是他没有照顾好顾仇,是他没有当好个男朋友。
而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又能做些什。
就这走不知多长路,夏夜风幽幽慢慢地吹在身上,却没有吹走丝内心恐惧、焦躁和不安。
得亏他们在位置被根石柱挡着,不然铁定被当成猴子围观,或被保安抓去教育。
又是阵无声互殴,某个拳眼无情间隙,习忧闷沉地吐出俩字:“理由。”
他要个理由,个他为什不能进去理由。
李培咧下肿痛嘴,嘶声说:“这他妈用想?说是来传话。”
“传谁话?”
他走两步,李培在身后叫住他:“你别进去,就是被使唤出来当传话筒。”
“……”
习忧脚步顿下,继续往里。
李培骂句“操个蛋”,飞快起身跟过去,把拽住习忧胳膊:“说你他妈别进去!”
习忧胳膊挥,甩开李培手:“滚!”
像是被湿布蒙住口鼻濒死者终于被人卸去致命凶器,得以正常呼吸,习忧沉沉地呼出口气,才低缓地“嗯”声。
“你先过来吧。”李培说。
这话带有明显言外之意,习忧听出来他应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到医院门口,他发现李培在外站着,看样子是在等自己。
习忧走过去。
习忧终于耐不住,他停下脚步,拳狠狠地砸在身侧树上。
那树树干粗壮结实,树皮斑驳带刺,拳上去,手背被扎出伤口无数,血点参差。
铃声响起时候,他恍惚下。
接着心跳变得很快。
是李培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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