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忧提步便往外走,习尚禹在身后呜哩哇啦阵号,他也不曾回头。
*
出来后,习忧没有打车,去往医院路很长,他就这垂头走着。
他穿着黑色T恤、黑色长裤,这身黑行走在黑夜里,加上气质萎靡、丧气冲天,裸露在外胳膊、颈侧上,细密抓痕无数,刀口惊心,路过人瞥上眼,唯恐避之不及。
路人把他当凶犯样避着,却不知“凶犯”本人真也以为自己就是“凶犯”。
而对导火索知半解习尚禹,同样也觉得难以理解。
他扑簌扑簌地掉两行泪,抹着眼泪问他哥:“哥,万顾仇没事呢?他没事你也要和们决裂吗?你这样不就太武断吗?”
“你别这样啊。们始终都是家人。你要是生气,你可以打骂,绝不还手,但你别离开们啊。”
“是错,不应该轻信他人,不该嫉妒顾仇。都是错。”
……
呆愣地看着他。
习忧视线在房间内逡巡圈,在书架缝隙里看到把裁纸小刀。他径直走过去,手指弹,刀锋亮出。
三人惊,习蔡林刚喊出句“你要干什”,就见习忧手起刀落,眼睛都没眨下,在自己小臂上划道口子。
那口子眼见着就极深,霎时鲜血涌出,滴落下来,在地板上氤出圈血洼。
习忧瞥那刀口眼,说:“为表示下郑重,仪式感还是要有。”
这路上,习忧都在想——
刚才在那间屋子里,他对习尚禹说“顾仇如果今天死,你就是杀人凶手”。可是其实,这句话放在他身上,他好像也没法反驳。
顾仇会陷入险境,习尚禹是帮凶。
而习尚禹作为个外围人会被利用,又和自己大为相
他眼泪越抹越多,他哥冷漠却点没少。
习忧把刀体扣回刀槽里,反手插在身后书架缝隙间。
微勾背脊拉直,习忧刚起势要走,习尚禹突然三两步爬跪上前,抱住他小腿,急切地喊两声“哥”。
习忧皱眉,句多余话也没有,直接开始倒计时:“三。”
“二”字刚出口,杨兆媛和习蔡林就齐上前,掰走习尚禹抱他腿手,同时将人往后拽。
目光落去前方三人身上,继续道:“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割刀,就当是断这层血脉之连。”
原本嗓子眼里堆堆“疯子之言”杨兆媛,时间个字都蹦不出来。
她虽然偏十几年心,也常常说不应该要习忧话,却也没想到个儿子养到快成年还能来上这出。
习蔡林心情也很复杂,习忧虽不是他亲生,他也没在习忧身上倾注所谓父爱,但这多年下来,他没恶毒相对,二则尽抚养之责,算得上是仁至义尽。然而眼下这结果……和这十七年未曾苛待过程相比,实在是很不相衬。
他们不清楚引爆这局面导火索到底是怎样件事,只是难以理解地想: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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