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道:“大师这却是甚话?宋某岂是此意?与大师相商,正是想请大师主持法事。”
鲁智深听,直瞪双眼,道:“阿哥休来做耍!洒家恁生主持那鸟法事?洒家生平最恨参禅念经,却是万不
笑?如今山寨势力既已坐大,端能与朝廷分庭抗礼,再不招安,更待何时?”当日便乘酒兴与众好汉来相提,别个与他争执时,他因酒劲上来,倒也不曾相让,当时倒把数筹好汉气得各自散,待得次日酒醒,他自也是捶胸大悔,叹道:“今番只怪宋某求成心切,于事却失章法,须不知自古成大事者,只个循序渐进。”
是以此番再与众好汉对簿,那宋江便只管把口风收敛,凡事并不来说满。鲁智深听宋江回,只道:“宋江阿哥休来拖延搪塞,拖也须不济个鸟事,今番定只与俺们个准,目今那朝中端只腐败,尽是*臣贼鸟当道,阿哥便肯时,洒家却万不肯与那等腌臜泼才沆瀣气。阿哥不招安时,俺等自是欢喜,仍做世兄弟,若阿哥执意招安,不若你兄弟缘尽今日,就此各奔东西。”
众好汉均来相和,宋江心知利害,肃容道:“大师言重也,却把宋江窥得忒低。梁山泊番基业,全仗众位兄弟赴汤蹈火共同打下,梁山泊前程恁个定法,自也须得众兄弟齐声说时方才算,宋某目今只充个引线人,却哪敢僭越为主!此招安事,宋某先番只与众位兄弟议题则个,若不得诸位首肯时,安敢枉自定论。此事权且再做理会,宋江今日也直把心肺剖开交与众兄弟,便放句话在此:招安事,但凡百单八个兄弟中尚有得个不肯时,宋江也决计不去行它。”
众好汉听他如此说得回,倒也安大半心去,当时那宋江又道:“前番庆功宴事,宋某醉后唐突,倘使言语间寒诸兄弟心,却非得已,伏望恕免。”
纳头便要与众人来拜,众好汉看,哪里得,纷纷抢上前去扶他,鲁智深道:“有阿哥句话便是,那兴得阿哥行如此大礼,却直折杀弟弟们。”
众好汉均来称是,不敢受礼,那厢宋江方肯站定。
当时群雄各自欢喜散,宋江却把言语留住鲁智深,笑道:“大师却缓行步,宋某尚有事相托。”
鲁智深道:“甚个相托不相托,阿哥只是客气人,凡事但说无妨。”
宋江道:“为筑梁山泊基业,百零八条兄弟先番均是历经万劫、杀人如蒿,虽则是替天行道,毕竟也曾教生灵涂炭,端做罪孽深重,如今等基业初成,欲修设场水陆悲济大斋会,凡请四方高僧仙道,做法超度等兄弟所犯命案、刀下亡灵,为众兄弟忏悔业障,若大功告成时,等兄弟罪孽涤清,他日自能安乐长泰。”
鲁智深听得回,见他只提佛法之事,甚感败兴,也不肯在意,只道:“阿哥倒做个中善男信女,你欲做法事,自去做便罢,洒家虽不爱听那唱佛念经,到时自不去搅扰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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