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鲁智深不曾回口,李逵兀自须眉倒竖,恚怒道:“阿哥只顾装甚鸟幺!你如何不省得俺兄弟所谓何事,俺铁牛今番只将话撂在此间,阿哥若要招安时,你自去招,俺等兄弟却是决计不肯生受!”
宋江笑道:“原是恁个,招安事,宋某前番只是提,并不曾做得定论。”
原来前番梁山大胜东昌府,回山大设庆功宴,当时那宋江只因展鸿图,好生快意,是夜吃酒并无顾忌,吃个六七分醉去,他毕竟儒吏出身,胸存忠君之道,志在报效朝纲,比不得别个草莽汉子,心中既早有招安之意,心道:“前番只是山寨势小,与朝廷鼎足不得,若谈招安,圣上岂不嗤
武道:“须知宋江阿哥身边有军师和公孙先生二人,他两个均是巧舌如簧之辈,莫说大师傅只是个口讷,便是全梁山泊,却也找不出何人同他等据理力争时能不吃亏。”
鲁智深听得回,摸头道:“朱武兄弟恁说时,若以你辩才,尚且争他等不过,洒家还说个鸟?自是更说不过他,却也无妨。洒家说不过他时,便不说罢!却也要干杵与他等跟前,不肯止在此处吃酒躲避。”
阮小七笑道:“大师休来说笑,你便干杵公明阿哥跟前又有甚用处?倒不如只在此处吃酒做耍。”
鲁智深道:“恁地无用?洒家便站在那处时,端自教他等分心,到时便是,他等据理力争,洒家自不肯听,他等再据理力争,洒家仍是不听,他等自争个不休,洒家偏不肯听,直到他等争不动方止。”
众人都是嗔目结舌,史进心中笑道:“哥哥如何口讷,胸中实有辩才,这番蛮话教说时,却无他那般气壮。”当时那李逵叫道:“大和尚,你这话却中听!说不过阿哥和军师时,也须得梗脖颈与他对门杵,且将他激回!和尚,你且莫走,等俺铁牛去溺泡尿,自与你道上山去,到时俺两个大块子,望他面前立脚时,便是骇不死他,也怄得死他。”
说众人都来笑,燕青道:“你这黑厮,真个口里全没遮拦,大师只教等去与宋江哥哥当面对峙,谁人教你去怄死他?”
李逵嗔怪道:“小乙哥却做个婆妈鸟人,你存心挑刺作甚?俺铁牛只说说做耍,谁还真个去怄死阿哥?若当真怄死他时,岂不把俺铁牛也活活怄死!”
众人又笑回,均摔碗叫好道:“也好!吃两日闷酒,到底也无个鸟用!不若就此上山,再同公明阿哥理会回!”
当下三十几筹好汉,迤逦投船坞来,三阮、二张几个解缆,排开线渔舟,将众人荡将过山脚去。且说众人上山,路行到得寨口外,支时迁去那东厢宋江斋头通传,少时,宋江并吴用两个大步迎将出来,宋江把手挽鲁智深,叨问番寒暖,要与众好汉看座,鲁智深道:“看甚鸟座!宋江阿哥直来把话说明时,俺等兄弟方坐得住。”
宋江笑道:“大师缘何出此言?宋某行事向磊落,须得不曾欺瞒众位兄弟,甚话还待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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