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见得他首肯,当下大喜,急忙解那马儿套子,翻身就上,不料那栗黄骢认生,登时仰蹄跃起,尘土飞扬,三绕不绝,直颠得那陈达躯干东飞西旋,口中大叫:“吾命休也!”只管死死抱那马颈不肯放。
其余三人都是大笑,史进道:“哥哥却莫露怯,它只作唬你,你愈怯它愈来欺上你。”
不时,那陈达终肯挺身执缰,策那马儿朝忠义堂前奔去,史进等三人也步他后尘而去。
却说几人到得忠义堂前,望那陈达只做东倒西歪来驭马,笑回,尽说些讥诮谑话,其时那史进无意背身,却望得那忠义堂外朱漆楹柱上张贴榜,金绢漆字,榜卷甚长,他窥见那榜首作“天罡星三十六员”七字,其下皆为小楷誊写密匝姓名,因隔得甚远,也瞧不分明,史进因而心下生奇,
肯成。”
宋江心中奇道:“前番东平府见,这鲁大师分明佛像庄严,自有高僧气度,道他心已皈依,恁生目今却说起这等没来由话。”因此试探道:“大师证果非凡,如何不肯主持法事?”
鲁智深道:“头个,洒家非是甚正经僧人,素来只贪酒肉,无心向佛,只做个挂名和尚,全充做耍回,却哪省得如何支持那道场?次个,俺等众兄弟虽个个均是亡命凶徒,但等所犯人命,端只做为民除害,既是为民除害,止有正气,恁生能有得甚孽障?若无孽障时,又何须忏个鸟悔!若教洒家说时,阿哥此番却大不必做甚水陆道场。”
宋江愈听愈惊奇,心道:“听他所言,实乃真心实意,先番见他,分明曾佛光普照,莫却是宋江走眼去。”当时见言语不合,推荐之心倒也懒,因道:“大师既是无心,宋某自不强人所难。”两个各唱喏,自散。
却说当时宋江与众好汉担保回,只留鲁智深叙话,其余各自散,那史进自也出斋头。他与那陈达、杨春、朱武三个多日不见,此番重逢,四人均是欢喜,当时发说些体己话,那三人又赏回栗黄骢,见此马颇通灵性,都直赞叹。
陈达性子卞急,见猎心喜,因道:“大郎,哥哥生平爱马如命,你须得最肯相知,今趟你这神驹,直瞧得哥哥忒是清馋,大郎却莫掖藏,也教俺骑它耍弄回。”
史进笑道:“哥哥爱耍,耍便是,只是这马儿性子端,bao劣,动辄蹄啮人,前番鲁家哥哥与他做耍,为治他也是好生费几番周章,哥哥须得小心在意。”
那朱武却笑道:“大郎却休教这厮坑害,他直来造噱头,何曾当真爱马?当日在那少华山上,他也曾劫得匹雪骍马,如何不做良驹?不料教他直逞骁勇,华州城外却与那浪荡子争道,终教那马坠道殁。可见并不是个真心爱惜马,千般好万般妙物事,教他缘手辄尽。”
陈达道:“你这厮直不肯与句善话,大郎,望那忠义堂外坪坝最是阔朗,哥哥不贪多时,便只去那处骑遭。”
史进道:“随哥哥欢喜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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