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他打开窗户,放点冷空气进来,好让自己醒醒,紧接着就坐到椅子上,迫切地想检查下昨天灵光现成果。笔记翻着翻着,他胃里就开始翻腾:这都什乱七八糟!他从前往后、从后往前读好几遍:全无意义。他看不懂自己推导,不明白是怎从上步过渡到下步。而在最后页上,他找到个大致方程,跟他要那个很类似,可是跟前面东西又没有任何明显联系,就像有谁在他睡觉时候偷偷溜进他房间,把它写在那儿,给他留下个解不开谜题,就光光只是想折磨他。而前天晚上脑力风,bao,他此生最激烈次,放到此时再看,也跟可悲自大狂发作,或是业余物理学家胡话没多大差别。他揉揉太阳穴,想让神经稳定下来,顺便赶走在他脑中嘲笑他德拜和安妮,可他难受坏。他抄起本子就往墙上扔,纸页都从脊骨上脱开,散落地。他烦透自己,就换衣服,低着头下到餐厅里,随便找张空位子坐下。
叫服务员过来点咖啡时候,他才发觉,这是重症病人吃饭时间。
他对面坐着老妇,他最先注意到是她细长手指,那显然是由数个世纪财富和特权雕琢而成,而在她端着茶杯背后,那张脸下半部分已经完完全全被结核杆菌给腐蚀。薛定谔试图掩饰恶心,可他就是移不开眼睛,生怕自己身体也会遭遇这样变形,在少部分患者身上确实会发生类似情况,他们淋巴结会肿得像串葡萄。而这位夫人不适传遍整张桌子,只几秒钟工夫,桌上半数食客——和她样被毁容男男女女——都看向这位物理学家,仿佛他是条在教堂走廊上拉屎狗。薛定谔正准备撤退,却感觉白色桌布下,只手放上他大腿。这不是情色意义上爱抚,却无异于次电击,他立刻就恢复镇定。他转头看向手主人——她手指还在他膝头附近搭着,像只收拢翅膀蝴蝶——见是赫维希医生女儿。薛定谔没敢冲她微笑,怕吓跑她,用眼神谢过她之后,他就专心喝他咖啡,尽可能动不动。与此同时,平和气氛在他周围散播开来,从张桌子到另张桌子,就好像那女孩不仅触碰他,在同时间还触碰在座所有人。当整个屋里只剩下碗碟轻柔碰撞声时,赫维希小姐把手收回去。她站起身,捋捋裙子上褶子,朝门口走去,仅仅停下问候两个孩子。这俩孩子是双胞胎,此刻都搂住她脖子,说不亲下就不放她走。薛定谔又要杯咖啡,可他没工夫品尝,就直坐在那里。待所有人都走,他到前台借来纸笔,给赫维希医生留个条子,说,帮他女儿补课这件事,他不仅愿意,而且很高兴有这个机会。
为不影响薛定谔作息,赫维希医生提出,可以在女儿房间里上课,反正两个房间是通,其中面墙上嵌个门。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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