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第堂课那天,薛定谔打扮上午。他洗个盆浴,仔细刮胡子,本想让头发就那散着,后来还是梳,他知道,自己又高又宽额头常会给女人留下深刻印象。他简单用顿午餐,到下午四点时候,他听见门那边锁头响,接着是两下几乎听不见敲门声,他突然勃起。为此,他不得不坐下来,等几分钟,才转动把手,踏进赫维希小姐房间。
进屋,薛定谔鼻子火速充满木头气味,虽说墙上橡木镶板几乎是被上面挂着成百上千只甲虫、蜻蜓、蝴蝶、蟋蟀、蜘蛛、潮虫和萤火虫给彻底挡住。它们或是用大头针钉着,或是装在小玻璃罩里,模仿着它们自然栖息环境。而在这个巨大昆虫馆中央,赫维希小姐正坐在张书桌后面看他,仿佛他是她又个标本。这女孩放射出那种威压感让埃尔温瞬间觉得,他才是那个羞怯学生,而他迟到这件事让面前这位老师感到不耐烦;他很夸张地朝她行个礼,她忍不住笑。物理学家得以窥见她小小牙齿和微微外分门牙,而只有到这刻,他才看清她真面目:她也就是个孩子。他想到从餐厅偶遇开始自己萌生出那些幻想,就羞愧不已。他拉把椅子过来,紧接着就看起入学考试那些题。女孩思维很快,埃尔温惊讶于有她陪伴时快乐,虽说他对她欲望已经消散。他们学两小时,几乎没有说话,而等她解完最后题,两人敲定下次课时间,女孩倒杯茶给他。薛定谔喝着茶,女孩就把她爸爸抓来、她负责制作和保存昆虫拿给他看。而当她暗示说,她不想再多占用他时间时候,薛定谔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他是在门槛上跟她道别,又像开始样行个屈膝礼,赫维希小姐也又笑,跟第次样。再然后,埃尔温就回到自己房间,自觉可笑极。
他累坏,可又睡不着,眼闭,就会看到赫维希小姐伏在书桌上样子,蹙着鼻头,用舌尖润湿着嘴唇。他只好起床,把前天早上扔到地上纸又捡起来。他想把它们排好,可连这个都大费他番工夫。他已经分不清是从哪个推出哪个,唯清楚只有最后页上那个方程,它完美地捕捉到原子内部电子运动,尽管乍看,跟前面写没有丝毫关系。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他怎能创造出种连他自己都不懂东西呢?这也太荒谬!他把那几张纸又夹回到散开本子里,把本子锁进抽屉。然而,他还不想认输,就研究起他六个月前开始写篇文章,讲是他在战争中碰到过个奇异声音现象:次大爆炸过后,声波在远离初始点过程中不断减弱,可在约五十公里地方,又突然变强,像重生样,且力度比开始时还要大,就仿佛它在空间中前进,同时在时间轴上又倒退。对薛定谔来说——他有时都能听见旁边人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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