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清那几十年政治状况,尤其是满汉精英之间矛盾,阻碍有效地进行社会改革。可惜他没有讨论非欧洲情况,比如奥斯曼土耳其或者印度精英,他们在社会中扮演个什样角色,机制是什样?
郦菁:直接把精英概念用到中国肯定有问题。唐宋之变后,中国就只有派系,没有精英。派系跟拉克曼理解那种欧洲封建时期形成精英相比,根基是很脆弱,其所控制组织系统也不牢固;且他们兴盛持续时间也短。拉克曼所谓精英可能至少在50~100年内掌握权力,特别是在前现代时期。当然,现代历史变化节奏越来越快。精英斗争理论如果要应用到中国,其动力机制可以借用,但在概念上需要做出调整。
三“衰落”逻辑
曹寅:第二个问题是有关“衰落”概念。在西方文化语境中相关讨论,基本上脱不出两个母题:第个是《圣经》中人类从伊甸园堕落母题,第二个是罗马帝国衰亡史母题。进步在想,这种以西方文化衍生出来母题是不是具有普世性?衰落在印度人对时间和空间想象中可能与上述两个母题不是回事:这可能注定是时间环中个阶段,衰落之后肯定又上升。换句话说,西方中心语境里面衰落是谁在讨论?这个概念本身是精英视角。作为个现代意义上西方概念,它能否用到其他文化中来?有可能变成种鸡同鸭讲,你用这概念去研究古代中国、莫卧儿帝国,跟你研究英帝国可能完全不是码事,这可能是需要们进步理清。
宋念申:也有个问题。这本书到底是在研究精英,还是在研究帝国衰落?国家能力因为精英能力衰落而衰落,这难道不是所有国家问题吗?所有国家,只要出现内部精英种种问题,这个国家必定能力减弱,缺少动员能力,缺少应变能力。
郦菁:理解是,第,帝国本身衰落并不代表精英衰落,这两个概念是不样。帝国衰落往往是某部分精英自肥结果。在政治体总体下降衰落过程中,某些人反而获得利益。比如,伦敦城在20世纪50年代英帝国解体之后,作为离岸美元市场中心,推出“非居民免税方案”(Non-DomAct)吸引世界各地富豪移居伦敦,反而进步繁荣发展。因此当代可能有两个英国,个是伦敦,还有个是伦敦之外英国——帝国衰落后,伦敦精英反而活得更好。他们攫取巨大利益是以帝国衰落为代价。历史上,荷兰精英在帝国衰落后也通过给英国贷款和出售造船技术维持自己地位。第二,霸权衰落和个普通国家衰落影响是完全不样。个普通国家衰落,即使是个地区霸权,也只影响周围几个国家。但是作为个在更广泛地理空间获得欧洲甚至全球霸权帝国,衰落带来成本将由全人类承担。这是拉克曼研究背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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