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快滴完。努力回想几个小时前事情,老谢眼泪,们交谈,最后屁股坐在树下,不愿再站起来,留下手掌挫伤和额头乌青,无论如何,记忆小片区域已经埋入泥沼,不会再现。然而输液室里暖气十足,护士不见踪影,群青和老谢却都没有离开,在旁边长凳上睡得四仰八叉,轻轻打呼。找不到手机,也不清楚时间过去多久,但点也不想叫醒他们。仔细想着老谢和们告别话,那些话啊,个字都不会去相信。但知道他要去解决自己问题,今天过后,再也不会见到他。
老谢具体是哪天走没有告诉们,之后和群青去整理仓库,把他留下东西都封箱保存起来。而去年从泰安厂里订回来那批冲锋衣原封没动在仓库里放将近年,终于赶上应季销售时间。由于数量庞大,群青顺势提出,们可以趁此机会在淘宝上试水。对网络销售向来提不起兴致,觉得不够老派,也不够古惑仔。但是群青两年前便已经注册好账号,早已有跃跃欲试启用打算。
网店事情上,们尽力而为,却没有怀着任何期望,然而经历缓慢销量爬坡之后,竟然每天最少也能卖出去三十来件,巅峰时能达到百件,远远超过在档口零售。们总结下来,是出于季节需要,二是们前前后后在美校和广告公司学会东西用在页面设计上绰绰有余,三是们赶上网络销售第波红利。两个月以后,账上总共多出十万块,以前摸爬滚打得到任何笔收入都比不上。这个数字过于不真实,以至于和群青都感到必须庆祝下,才能克服强烈虚无感。
然而们从来没有庆祝过,和群青人生中似乎都从未出现过任何值得庆祝事物。在过去三年里更是已经习惯最低能耗日常生活,像是场漫长锻炼,在物质与精神上始终保持着相对贫穷状态,们不知道该如何庆祝,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庆祝。
星期五晚上们叫上小象和主唱,起去外滩江畔楼顶酒吧。谁都去没过,是从购物指南杂志上找到。因为要去好地方,每个人都穿上自己喜欢衣服。置身于陌生昂贵事物之中,来自于地下城风格格格不入,但们自由自在,并没有因为自己和其他人不样而感到拘束。酒吧有宽阔露台,正对江面,刮着料峭春风,很冷,但是烧着盏盏煤气灯,大家都围坐在蓝色火苗底下,脸被烧得又烫又红,喝轮又轮酒。这大半年来狼奔豕突,忙得跟狗样,而小象申请好法国学校。们因此很少再单独见面,两个人都克服着自己脆弱,将情感需求奋力限制在友情范畴之内。小象剪很短头发,像是在做非常具体出征前准备。总能被她心里常存坚定所打动,此刻变得更为强烈。
“们打算春天去北京。”主唱说。
“又去演出吗?”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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