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呢,你能确定你后半生就能摆脱幻觉吗?”想到那些衣服心都要碎。
“本来想不辞而别,再也不见任何个老朋友,但还是不够酷。”老谢说。
“们能找到那个杭州小子。”群青说。
“都到这个地步,找不找都不重要。”老谢说。
“你这个人啊,还说什幻觉,你真是个大傻逼你知道吗。”群青说。
“你把那些衣服都卖?”问老谢。
“卖。阁楼里面那些衣服全都卖,但你放心,杂志和碟片都为你留着,全部转移到你们在用那个仓库里。仓库那边预付过租金,现在还剩下几个月,到时候你们可以续租,要是不想再租,东西卖也好,留着也好,随意处置就行。”老谢说着说着真严肃起来。
“发疯,你不打算再回来吗?”问。
“做这行十几年,没有回头路。既然想好要走,就不会再回来。”老谢说。
“你要去哪里?”群青问。
论如何要醉方休。
在延安路高架下面路小跑,大老远便看到老谢站在涮肉店门口。寒流突袭,他穿着皮夹克,戴着帽子,面容严肃,像个保安。想起来从
没见过他严肃样子,但他严肃起来也点都不威严,甚至有点可笑,还有点可怜。因为太久没有见过他,们彼此都挺不好意思。涮肉店门口摆着烧热炭,火星阵阵地无序飞舞。老谢不知怎伸出手来,于是们郑重地握握手,他手干燥有力。这才看到他脸上,以为是灰尘,其实是纹颗空心小小泪珠——“操!真浪漫,牛逼啊老谢!”说。
们三个人都怀着没有明天决心喝酒,喝得地上都是啤酒瓶和黄酒瓶,被炭火热气熏得神志不清,频频举杯共饮,愿世间所有卑鄙者,所有白痴,bao徒胆小鬼,所有杂碎恶棍匪徒废物混蛋无赖,愿他们万劫不复,愿他们自食其果,愿他们坠入深渊。
“要去结婚,祝福吧。”老谢突然像要去赴死样地告诉们。
“哈哈哈,行吧,是个大傻逼。”老谢说。然而他前秒还在笑,后秒便泪流满面,“那们在世界上其他地方再见吧!不见也行。”
“那好。”群青说。
“不见也行。”说,说完便转身吐。
恢复意识以后已经身处医院输液室,第二袋生理盐
“对象在悉尼。”老谢说。
“你会说英语?”问。
“操。”老谢说。
“无论如何你东西们都会给你留着。”说。
“不用,不会再碰那些东西。前半生,都在幻觉中。”老谢缓缓说。
“别闹。”说。
“说真,要结婚,要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老谢说。
“你什时候有对象?”群青问。
“们在eBay上认识。把那些宝贝都卖。”老谢说。
“都二十世纪你竟然还玩网恋。”群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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