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谢终于露面,天已经凉。这期间和群青奔波于仓库、批发市场和地下城,天都没休息过。所以老谢来找们,们决定无
?”群青问。
“他能干什啊?”
“嫖娼还是吸d之类,都不像是他会干。”们瞎琢磨阵,回到车上。按照地图和路标指示方向开上高速公路,开始折返。因为怀着坚定决心,刻都没耽误。夜深以后公路上都是跑长途重型货车,像梦游幽灵,彼此拉开很长距离,远光灯范围内都是寂静。和群青在休息站买几罐红牛,轮流开车,另外个人也不敢睡着,大声放着最吵闹音乐,大声交谈,尽量不打扰地穿梭在那些幽灵之间。
“你知道黄河尽头在哪里吗?”群青问。
“在哪里?珠穆朗玛雪峰吗?”
“也不知道,你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没想过,点也不想去那里。你呢?”“想过啊,但想是,们终点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那里。”
十几个小时以后,们从内环转到延安路高架,清晨,下着雨,空空荡荡,展览中心尖顶那颗黯淡红色五角星出现时,便预示着下个岔道口们即将返回现实。
们刚出菏泽没多久时候,老谢便出事,被扣在拘留所审着,审审好多天,像个要犯似。后来弄清楚事情原委,是有个浙江帮小子背后插刀,那段时期全市批发市场都在打假整治,那小子趁此形势举报老谢走私。老谢稀里糊涂被人盯个月,两车渠道不明货栽在警察手里。警察顺着老谢线索,端掉整条运输链,牵连不少人。
老谢十五天以后被放出来,但意志消沉,不愿见人,不接电话,也不回复任何短信。从表弟那里辗转传过来消息说,家里托很多关系找到个被追债人替他顶罪。到老谢这里已经算是运输链最末端,轻轻判八年。说好价格是年十万,但对方家里有小孩和老人,于是老谢送去全部积蓄,们都不清楚那共是多少钱。和群青去批发市场找过他几次,他档口始终贴着封条,不出个月再去看,便易主。浙江帮那个小子们都认识,是个面容苍白、尖嘴猴腮青年,在防火楼梯抽烟时碰见,还聊过两句。应该也是个棋子罢。老谢出事以后,他在市场里也待不下去,突然间销声匿迹。
之后表弟父母也不敢再让他晃在社会上,把他送进全日制英语补习学校,着急送他出国。和群青在这种形势下当然没有挽留,除结算清楚他工资之外,还额外给他个红包。之后如果他真要出国,足够他买张价格合适往返机票去任何地方。这年地下城有人夜,bao富,就有人夜退场,金钱味道不再是比喻和想象。所认识时代冲浪手都已经不知不觉地消失在白色泡沫里,而和群青没有被席卷而走,不是出于们头脑或者野心,只是因为尚存些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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