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骅们又到另外家。门口有个五十多岁妇女,慈眉善目。之骅两眼放光,大声对她说:“婶婶,讨点子,讨点子。随便什东西把点子们。”
之骅衣服虽说打补丁,但拾掇得很干净,人也长得眉清目秀。那大婶对着之骅上下打量番,说:“看样子你家是大地主,剥削好多人吧,活该受罪。”转身走进灶屋,拿个菜饼子给兵桃,却没给之骅。
之骅顿时羞得要哭起来,转身就走。兵桃赶过来,牵着之骅衣角,个劲说:“要里紧,要里紧!随她去讲!”
最后家是个男人,他坐在屋檐下,面前放篮黄瓜。之骅说:“大叔,讨点子,讨点子,们整天都冇吃东西。”
那男狐疑地问:“你们都是地主阶级吧?”之骅连忙说:“不是地主,不是地主,们家冇田也冇钱,是贫民。爸爸生病,哥哥要读书,还有两个弟弟,家里吃饭多,实在冇饭吃,只好出来讨。”之骅伶牙俐齿地讲话,只想讨好他。
妹子出去让人好不放心,万出个什差错,真是不得。还是去,如今顾不得什面子,有些熟人,多少会打发点。”
“爸爸,不行不行!要是你在路上摔倒怎办?发病怎办?还是去。去邀兵桃,有个伴胆子大些。”
第二天早,兵桃就来。之骅背上打两个补丁布袋,里面放只碗、双筷子。四老倌给他们人准备根棍子,说讨饭棍讨饭棍,不拿根棍子就不像讨饭样子,还可以赶狗防身。
之骅走到坪里时候,仁受手里拿把刷子,从房里追出来。他操起刷子,把之骅从上到下刷遍。
“爸爸,今天不是出去玩,也不是出门做客,是去讨饭,要那干净做什?”
那男人从篮里拿出条老黄瓜,金黄金黄,剖两瓣,抠下籽来,放进只破碗,说得留着做种,然后给之骅和兵桃各人半边黄瓜。两
“叫花子也要干净点。早点回来呀,莫让家里人担心。”听仁受声音不对,之骅抬头看,爸爸眼里满含着泪,副无奈表情。
“爸爸,不要紧,有人好大年纪都讨饭,个细妹子要什紧!只要有讨就好,或许能讨蛮多东西回来,能吃餐把子饱饭。”
路上,之骅和兵桃没有目,哪里有屋就往哪里走。可往往还没走到坪里,就有三四条凶猛狗跑出来吠个不停,手里打狗棍根本没用。狗叫,就有细伢子出来看,看是讨饭,就支使狗来咬,狗吠叫得更加凶猛,还作势欲扑。之骅和兵桃只能且战且退,别说讨东西,胆子都吓破。
好不容易走进个没有狗屋场,有个女人坐在门口。之骅和兵桃连忙走过去说:“婶婶,讨点子,讨点子。”她把手挥:“自己都冇得吃,还有把你!到别处去,多走家。”
之骅和兵桃赖着不走,讲很多好话。女人有点不耐烦:“冇得把,冇得把,走走。留着口水变尿,好肥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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