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近说,严氏私调浙安水军入京行谋逆之举,往远扯,以长江为界屯兵阻碍清田国策施行——”
萧亦然也听到宫门前隐隐约约登闻鼓声,他抬手拦住沈玥,“杀人砍头这种事,何必劳烦陛下亲自动手,真当铁甲军重甲在洪水里生锈,拎不动刀?”
“证据要留,旧案要翻,这口恶气也要出。”萧亦然意有所指地拍拍沈玥肩,“阿钊呢?”
*
午时雨停,晴日出。
大雍门外登闻鼓,从清晨敲到晌午,干严氏长老早已耐心耗尽,面上风流雅致之态也再难维系,其身后长街马蹄阵阵,冲出干杀气腾腾骑兵。
堵塞情绪缓缓平复好会儿,方才道:“经此事过后,仲父休想再与在朝堂之上撇开干系,虎视眈眈惦记着要将仲父拉下马人这多,引蛇出洞这种招式,日后也不许再用。”
什功高盖主,君臣离心……
他便是要让天下万万千人都知道,武扬王就是他软肋,也是他掣肘,还是他放在心尖上顶要紧人,谁要是敢伤他半分,他就豁出去性命与人撕咬。
“怎……引蛇出洞有什要紧?”萧亦然笑笑,“武扬王可是胁令诸侯、篡权摄政大*大佞,难道会就这样忍气吞声地容他们踩在脸上放肆不成?严氏在金陵称王称霸也就算,到中州阎罗血煞手底下,还想要公平就给公平,想要翻案就喊冤,谁给他们这大脸?”
“仲父意思是……”沈玥微微眯起眼睛,抬起手在脖子上比划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倒也未尝不可。”
“喊冤呢?”
袁钊轻蔑地把勒住缰绳,整个人从阴影中俯下身,神情恍如出鞘利剑,杀意凛然。
“咱爷们儿也不是不通国法、不讲道理人,但不知几位有甚冤情可喊?”
看清来人身负铁甲,干严氏众人神色皆变。
通扬运河上水军是冲着要萧亦然性命去,如今战况未明,只纷纷扬扬传闻说武扬王是被小皇帝炸得抬下船,铁甲军这会儿还能出面拦阻他们面圣辨冤,多半是武扬王无碍,斩首之计已败。
“……怎先前不知,陛下竟是个比*佞下手还黑?”萧亦然无奈地戳他指头,“才将说严氏胆敢入京翻案,手中必有关键证据,这快就不想要?”
“与仲父相比,莫说是证据,便是大局也没甚紧要,大不掀桌子翻盘就是,横竖朕不会让仲父受这样委屈。”二人已经行至正宫门前,隐约可以听得到大雍门前放肆声声擂鼓。
沈玥听着鼓声,眼底点点冒起火。
“纵然朝有登闻鼓告御状祖训,可也百年未曾用过,规矩是死人是活,严氏未有功名,金陵又素与朝廷相抗,这敲登闻鼓告御状事,也是他们这种逆党可以随意而为吗?
世家叛党杀便杀,不光要杀,朕还要将他们脑袋挂到城门上去,告慰天门众将士亡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