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北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二弟血仇已经报,小皇帝也
萧亦然出声应下,又问道:“大哥相中哪家姑娘?”
“姜叔本家侄女,这些年直照看着和父亲,温良贤淑,大哥很中意,只是……不忍连累她才拖这些年。”
萧亦然笑道:“莫不是还要姜姑娘倒过来向大哥提亲吧?”
萧镇北板着脸戳他指头:“敢取笑你大哥,出息!”
“到时多给嫂子封些礼,赔罪便是。”
萧亦然推着萧镇北轮椅,将他送进自己卧房里安置。
萧镇北双腿不便,便任由他给自己擦脸醒酒,靠在床头,摸着手上象骨扳指,平静地瞧着他。
萧亦然坐在他床前,白日里见着他心绪这才翻涌上来。
别经年,中州里这些年,似乎每日都是艰难地挣扎着捱过去,但偏偏往常在漠北日子历历在目,仿佛就是发生在昨日般,那样清晰地提醒他,这十年不过只是白驹过隙瞬之间。
十年未见。
地成长着,此时沈玥不仅能独当面,甚至还能抽出几分心思,在纷乱势力纠葛中替他谋划出条稳妥生路。
……
萧亦然捏着这方丝帕,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透过手上这圆滚滚兔子,他仿佛都能回忆起初见沈玥时模样——那个胖乎乎,满嘴甜言蜜语吉祥话,扎着朝天辫小胖团子逆着火光被举到他身前。
他把这看就是娇生惯养富贵孩子抱在怀里,软嫩小脸怯生生地看着他,副想哭又不敢哭样子。小小年纪,仿佛就已经知道自己命运捏在旁人手里,连掉眼泪都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脸色。
萧镇北敛笑:“听姜叔说,你这几年身子大不如前,前些时日秋猎还险些送命去,可有这回事?”
萧亦然沉默着,不吭声。
“说实话!”萧镇北扔巾帕,甩到他身上。
“没有那样严重。”萧亦然抬手接过,握在手里滴答流水。
“朝廷有人想要命,纵熊入围,挨掌而已。现下虽人没有抓到,但也有些线索,何况已经退,境遇便不比从前那样凶险。”
十年光景,在灯下血肉模糊地摊平铺开在二人眼前。
时竟不知该说些什才好。
兄弟二人相对无言。
半晌,还是萧镇北打破沉默,笑笑道:“托三娃儿在中州里筹谋,父亲切都好,也好。明年开春,你便要多个大嫂,正好你现今身上不担差事,到时候要回家去喝大哥喜酒。”
“好。”
好像就是眨眼功夫,沈玥就从受他庇护小团子,出落成已然能够站在他身前,替他遮风挡雨少年。
他贯是那个扛旗在前人,替身后人筹谋惯,突然有个小崽子张牙舞爪冲到他身前,要为他讨回公道,要护着他,为他谋退路,竟说不上是种什滋味儿。
*
是夜,王府饮宴夜半。
除却有伤在身,不允许碰酒萧亦然,其余众人大都喝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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