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四顾,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或许切都是假,他只不过是又落进个骗局中。
“你是不是又在骗?你根本就没有寻着哥哥,所以随便找
有回许风爬到树上去玩,玩够却下不来,抱着树杆哇哇哭。那个人就站树底下,伸开双臂等着接他,阳光落下来,在他眼底铺满细碎光。
许风就闭着眼睛跳下去。
兄弟两个抱成团,骨碌骨碌地滚好几圈。
地上乱石嶙峋,但许风完全不觉得疼,那个人牢牢地抱着他,点也没让他伤着。他自己肩膀上却被石头豁开个口子,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许风急得又哭起来。
许风心里装着事,自是食之无味。
贺汀州却吃得极慢,把每样菜都细细尝遍,这才放下筷子道:“这些都是娘拿手菜,小时候爱吃得很。”
他话锋转,接着又说:“那月饼尝过,味道确实不错。”
许风愣下。
而贺汀州已伸出手来,将他抱个满怀。
:“你现在滴酒未沾,应当清醒得很吧?只要你句真话。”
贺汀州空出只手,竟像是无处安置,只能叠在另只手上,说:“你想问什?”
“至今为止……你所做切,总该有个理由吧?”
贺汀州歪着头瞧住许风,分明没有饮酒,却像是有点醉意样子,道:“若是说,你可会信?”
“只有今夜,只这次。”
那个人没有叫疼,只是摸摸他头发,说:“阿弟,抓着你。”
许风由回忆中惊醒过来,猛地推开抱住他人。他力气用得太大,碰翻桌上酒壶,带出“哗啦啦”声响。
月光白惨惨片,映得他脸色也是惨白,像是溺水人,犹自挣扎着问:“哥在哪里?已陪你吃完这顿饭,什时候让见他?”
贺汀州坐在半明半暗光影里,瞧不清脸上神色,只平静道:“就是你哥哥。”
许风心彻底沉进冷水里。
许风心跳加遽,刚要挣扎,贺汀州紧紧按着他说:“别动,什也不做,只这抱你会儿。”
他手慢慢抚过许风头发,似乎有丝轻颤。
月光温柔地倾洒下来,许风听见他在耳边说:“阿弟,抓着你。”
许风小时候特别贪玩。
屋里大水缸,屋外草垛子,都曾是他玩耍地方。但无论他藏在哪里,有个人总能找到他。那个人个子比他高,力气比他大,把就将他抱起来,怀抱温暖得不可思议。
贺汀州点点头:“反正今日不说,明日也是要说。”
他说罢站起身,打开屋里扇窗子。
此时月华如练,映着窗外株稀疏桂树,依稀闻得见醉人香气。
贺汀州倚着窗赏会儿月,然后转回头来,那目光也如月色般,仿佛脉脉含情,说:“难得今日相聚,咱们吃完这顿饭再说。”
也不管许风答不答应,就坐下来重新拿起筷子,往许风碗里夹许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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