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热液体滴滴地落下来,正打在他肩膀上,烫得那处旧伤片灼热疼。
“是假。”
许风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道:“亲生哥哥早就死,周大哥……也已被你害死。”
“怎样?摔疼吗?”贺汀州将许风扯起来搂在怀里,仔仔细细地看他脸。
许风嘴唇发颤,还是说:“放开……要去找哥哥……”
贺汀州气极反笑:“就在这儿,你还要去哪里找?”
他说着解开自己衣襟。
月光照着他胸膛,那上头布满已经结痂伤口,是他被慕容慎用刑时受伤。而胸口那处剑伤仍未痊愈,此刻还缠着厚厚绷带。
个借口冒充他,是不是?”
“别事都可做假,只这桩,如何冒充得来?当初在极乐宫里,已取你血,请师叔滴血验亲,你若不信,也可让徐神医再试次。”
许风面无血色地站起来,说:“不信……哥哥在哪?自己去找他。”
他说完就转过身,开房门跑出去。
院子里没有点灯,但月色太好,照得四下里亮堂堂。
贺汀州捉许风手按上他肩膀,道:“记不记得有回你爬到树上去玩,跳下来时接住你,肩上却摔出道口子?当时你抱着哭许久。你自己摸摸,这伤疤到底是真是假?”
许风手微微退缩,却被贺汀州强按着摸上去,触到处凹凸不平旧伤。
贺汀州接着道:“当年俩走散之后,被极乐宫人收养,这些年来直都在找你。直到年前,由探子那里得到消息……”
他似是说不下去,歇会儿才道:“后来事你都知晓,怕你时接受不,才假借周衍身份接近你,谁知弄巧成拙,反而……”
贺汀州说到这里,声音蓦地顿住。
天地茫茫,许风也不知要去何处找这样个人。找那个会抱他会哄他,会轻声细语地讲故事,也会威风凛凛地打跑恶犬兄长。
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经过那株桂树时,听见身后有人叫:“风弟,小心!”
话音刚落,他已被地上石头绊下,身不由己地倒下去。
但他并不觉得疼。
有个人抱着他在地上滚两圈,点也没让他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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