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手心里渗出来点汗,说:“昨日送去给哥哥月饼,你没有截下来几个吗?”
贺汀州盯着他看看,忽地笑,说:“何必费这个劲,徐神医处不是也有吗?”
许风给他将军,心里突突直跳。他袖子里还揣着徐神医给那枚药,但贺汀州怕是什都已知道,他当然没机会再动手脚。
贺汀州又说遍:“坐。”
许风才在他对面坐下来。
早知如此,他何必千方百计地逃出极乐宫?安安分分地当个男宠,也好过现在这般。
许风披衣起身,在窗前站站,中午同锦书胡乱吃些东西,下午也没做什事,日就快过完。天刚刚暗下来,贺汀州就派人来接他过去。
锦书早等着这刻,喜滋滋地翻出许风压箱底套衣服,要伺候他换上:“虽然不在极乐宫里,但中秋夜宫主选公子相伴,可见是把林公子比下去。”
许风觉得好笑,想,如何比得过?
他没换衣服,只把头上支木簪换作碧玉,随后就踏着暮色出门。
你连性命也可不要,你说这是为什?”
锦书服侍得许风久,多少猜到些端倪,说:“那人必是真心喜欢公子。”
“若不是因为喜欢呢?”
“这、这可猜不出来。”
许风就自己答道:“或许是因为……”
贺汀州动手给两人都斟杯酒,举起酒杯道:“徐神医说不可饮酒,看来今日只能喝这杯。”
许风没有跟他碰杯,只看着他问:“去年中秋夜,你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
贺汀州捏着酒杯手在半空中转圈,最后送回到自己嘴边,说:“你觉得是真就是真,你觉得是假……那就是假。”
说着,正要仰头饮酒,许风却伸手夺过他杯子,自己口气喝尽。他酒量不佳,杯下去就有些醉意,借着酒劲直视贺汀州,道
贺汀州伤势未愈,这顿中秋宴就没摆在外头,只在他屋里设席。许风走进去看,见桌上摆几样家常菜,虽然菜色普通,但都是他平日里爱吃。
贺汀州随意得很,已握着筷子先吃起来,见他进来,就抬起眼将他打量遍,说:“坐。”
又说:“今日菜做得不错,只是不及你手艺。”
许风心动,问:“那月饼好吃?”
贺汀州握着筷子手停停。
他顿顿,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再说下去。甚至只是想上想,都让人觉得恐惧。
“罢,”许风摸摸他藏在袖中那只瓷瓶,轻声自语道,“反正到明日,就能知道真相。”
他说完转身进屋子,换过身衣服就躺下睡。他这觉睡得挺沉,晚上锦书叫他吃饭也没醒,第二天醒过来时,日头已经透过窗子照进来。
又是个万里无云好天气。
许风记起去年中秋,天气也是这样好,那晚月色格外动人。没想到隔年,兜兜转转,他又落回到同样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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