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荣松口气,忙禀:“太医反复检查,道是痰逆塞心,不像是假。怕误事,微臣当时带去三人,太医令胡铭,还有太医左右丞。今早微臣将太医令也带来,人就在外头候着,摄政王可亲自察问。”
李祥春将人传入。胡铭拜见摄政王后,将昨夜自己和二丞所见和诊断结论详细禀遍,便如兰荣所言,郡王发疯,不似是假。
胡铭恩师是多年前因病而告老归乡位杏林国手,他尽得真传,医术极是高超,他敢下如此肯定论断,自然不会有误。
束慎徽让太医令先下去,目光落到兰荣脸上:“昨晚之事,你如何看?”
兰荣犹豫下,恭敬道:“摄政王既问,微臣斗胆从命。以微臣之浅见,这郡王父子家,从前本就无甚大能,不过是狐假虎威,如今皆是被吓破胆,离高王,bao病,时日也是不久,即便对摄政王心怀恨意,料也不敢这快就敢再有异动。至于成王伙,即便尚有漏网之鱼,微臣以为,那些人如今于暗处自保求生尚且不及,应也无人敢做下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逆举。”
司协同天门司道,彻夜紧急排查完全城各处重要所在,暂无再有新可疑情况。接下来段时日,他所掌地门司将继续和陈伦人道扩大治安,除明检,也已安排暗线全面铺查,以消除隐患。
束慎徽颔首,随即问他昨夜去高王府详细情况。
兰荣五十复述。
当时,他带着太医院三名太医到高王府探病,整个王府愁云惨雾。
“微臣到后,见那灵寿郡王两眼发直,双目无光,口里填着口塞,乃不许他发话之意,命人放他嘴,他便胡言乱语……”他顿顿,停下来,小心看眼座上之人。
“郡王没胆,成王余党也不像,那可能是谁?”
兰荣顿顿,“微臣倒觉着,或是乱晋皇甫氏余孽所为,也不无可能。狄国六皇子炽舒于幽州燕郡设南王府,亲自坐镇,效汉制,御当地之民,还广招汉人投效。当年乱晋末帝及其子孙皆死于倒戈乱军之手无疑,但当时,皇族中还有颇具声望王叔却是下落不明,传言与心腹北逃而去。倘若是真,幽燕乃其故国旧地,和那炽舒自会勾结。皇甫氏对大魏,必然恨之入骨,日夜所思,皆为颠覆,摄政王自然便
“摄政王恕罪,微臣不敢讲。”
“如实说来便是。”
兰荣应是,继续道,“郡王起先咬牙切齿,道摄政王你……”
他又顿住,抬眼见座上摄政王望来,咬牙,“他道摄政王你假仁假义,要杀便痛快杀,好叫他落个干净,好过这般日夜煎熬,生不如死。那世孙恐惧,极力辩白,家人跪满地,哭求他止话,他忽然自己又嚎啕大哭,扑跪在地磕头,撞得额破血流也不管,说事情和他无关,是有人要陷害他,求摄政王饶他……”
当时那场景,委实是难看,兰荣说完,屏息敛气不敢出声,却见摄政王神色平淡,“太医如何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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