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慎徽看起来精神奕奕,跨入堂中,入座后,示意他也就座。
兰荣固辞不坐,束慎徽便也不再勉强。兰荣立定,先是禀告刺客之事后续,道昨夜,地门
刻牙,赏心悦目,应就是这妇人自己另外做。其中摆在姜含元最近前,是碟看着像肉片东西,摆盘精致自不必说,灯火之下,那肉泛出层莹泽红光,叫人食指大动。姜含元夹片,入口却是甜。
多年来她在军营贯和士兵同伙,饮食主要目是为捱饿和御寒,食物多糙,便是肉,也为炖煮出来大块之肉,口味咸重居多,似这甜肉,实是生平头回吃到。本以为会腻,咀嚼下去,味道清甜,外皮酥脆,那肉还软嫩至极,几乎入口即化,咽下,唇齿余甘,仿佛带着淡淡桂花清香。
她颇是喜欢。
那碟本就玲珑,除盘饰,肉在中央统共不过摆七八片,便如鸟食,不过三两口事,全吃。
妇人看得双目发亮,暗暗记下,等她吃完,欣然道:“原来王妃和殿下口味竟是相同!这酥蜜鸭脯,原本是太妃南方故地样菜色,殿下小时候跟着太妃,也最喜食这道酥蜜脯。是取嫩鸭胸肉,切片,以花蜜腌渍,春以兰,夏以荷,冬以梅,故余味各有花香,却又不尽相同,如今有桂花,便做成桂蜜酥脯,王妃你也喜欢,再好不过,这回备料不多,下回再做给王妃吃。”
姜含元本是饿,此话听罢,忽竟好似被那几片刚吃下去肉片给撑得饱腹,又暗自懊悔不该吃这东西,顿时没胃口,草草再吃几样,便就饱,起身回房。
摄政王岂知自己喜食碟蜜肉,竟生生药翻女将军好胃口,他那边径直到王府里用作会见外客庆云堂,兰荣带着太医令为复命,已在等着。
兰荣其人,貌端体健,堂堂有仪表。从前他只做个散骑常侍闲官,因兰妃之故,又得封县伯,邑五百户,不算无势,却也不显,加上为人低调,鲜少出头,在长安众公卿贵族当中,向并不如何引人注目。是这几年,时来运转,方渐渐出人头地。则是他太子母舅身份,二也是原本就颇有能力,有机会,便干略渐显,办事从无差错。更难能可贵,这几年,即便是少帝登基之后,他也未因地位变化而滋生半分骄气,言行反比从前更加谨慎,所以颇受赞誉。几个月前,随着高王,bao毙引发那场京都官场震动,他和驸马都尉陈伦分别执掌长安新两司,真正是手握实权,成为摄政王左膀右臂。
昨夜得过吩咐,不必连夜再去回报情况,明早也可。他自是明白,是摄政王女将军洞房夜之故,所以今日早前来,来后,让王府通事不要惊动摄政王,自己在此等着。已等有些时候,忽见堂外灯影阵晃动,接着,道身影出现在那还乌蒙蒙庭阶下。
摄政王到,正往这里行来,兰荣急忙几步迎出堂外,俯身便拜:“摄政王恕罪!微臣扰摄政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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