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晚饭快结束时候,掌柜突然叫他去柜台后拿壶酒出来,他只好照办。他渐渐意识到,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在某个时段转开视线,仿佛故意想让那晚饭消失样。
重六尝试过向小舜询问,但是小舜什也不说,只是埋着头继续做事。重六只好又跟朱乙打听。
“谁也没见过他朋友,不过,六哥……最好还是让那晚饭顺顺利利消失……”朱乙压低声音,眼睛里带着丝紧张,“要是过饭点它还没有吃上饭,会闹事。”
朱乙说话时那种略带惶恐语气,令重六起身鸡皮疙瘩。
“闹……什样事?”
那小只紫砂壶,成天被拿在手里,几口也就喝干净。但是廖师傅却从没加过水。
或许是他没注意时候加过,但是之前立春整个客栈人起吃春饼时候,整整个时辰廖师傅都没有去加过水,却直在往口中送壶嘴。
那壶里装着真是茶?为什仿佛永远都喝不完?
重六好奇心起来,总想得空往那茶壶里看眼。可是偏偏廖师傅壶不离手,直没有机会。
帮工之小舜是个十分内向少年,虽然干活很勤快,但八竿子也打不出个屁般闷。然而这个小舜有个古怪习惯,吃饭时候总要将自己那份拨出来半放在旁边,说是给他朋友吃。
“你不会想知道……”朱乙讳莫如深。
然而最古怪,却还是掌柜。
客栈老板姓祝,但重六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他大名叫什,因为所有人都叫他祝掌柜或者“老祝”。其实掌柜点也不老,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人生得玉树临风,肤白貌美。要是在城里举办个“最貌若潘安东家大会”,祝掌柜绝对能拔得头筹。
只是可惜,这位祝掌柜虽生得副好皮囊,但是财迷洁癖还心眼小,且分外地不解风情。重六亲眼见过位姣美袅娜家财可观还是个寡妇贵妇人都快把整个汴河秋波送到掌柜怀里,临走时候还故意把手帕“遗失”在他算盘旁边,上边甚至写自己名字地址,结果掌柜毫不犹豫地把手帕丢到失物招领处那箱子无人问津破烂之中。
问题是谁也没见过他“朋友”。
而更加诡异是,那半份饭菜,在吃饭结束时候,总是会消失。
最开始重六以为是小舜吃,可是有次,小舜拨出饭菜后就忽然被廖师傅叫去帮忙从菜窖搬菜,其他人也各自在忙其他事,饭桌上时只有重六人。重六筷子掉,低头捡筷子功夫,等抬起头来时,装着小舜拨出来那半份饭碗已经干二净。
重六确定他捡筷子之前那些饭还在那,这堂子里只有他人,饭去哪?
后来经过几次用心观察,重六注意到,只要有人视线在那半碗饭上,饭就不会消失,但只要有个瞬间,没人注意那碗饭,它就会立刻蒸发到空气中。于是重六打定主意,在次打烊后大家起吃晚饭事,眼睛直盯着那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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