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咀嚼胡饼动作停顿瞬,然后摆摆手,用种“你别逗”态度嗤笑道,“不可能,们东家也就二十出头,您三十年前搬来时候他还没出娘胎呢。”
“要是骗你,把这些棋子儿都吃下去!”崔大爷赌咒发誓道,“你们老板,看八成是个炼什长生不老邪术方士。有那些方士在地方,有哪里是干净?小伙子,你年纪轻轻,干点什不好啊,干嘛非得在那种地方,可惜可惜,唉……”
民间对方术和方士看法非常两极化。有些将方士与神明仙官并列,另外些啧叱之为妖法邪术骗子,还有些人则十分恐惧好奇。崔大爷显然是第二种人。
重六哭笑不得,“崔丈人,只是跑个堂,又不是去怡红院卖笑。”
“老崔,你注意点你那张嘴。要是被哪位神仙听见,你死都不知道怎死!“白大爷警告道。
作为个客栈跑堂,核心修养之便是通晓方圆几条大街之内各种小道消息,对认识人底细更是要清二楚,这样当远道而来客人打探消息时候,跑堂才能借此机会赚到不少赏银。重六来这天梁城三个月,已经把汴河大街上所有住户商户底细打听得差不多,偏偏是他身边这些人,太多秘密他问不出来。而首当其冲便是掌柜。
掌柜每天起床很晚,在大堂里看看账本,偶尔帮忙招待下客人。但大多数时候,掌柜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些什。偶尔有客人来找他,这些客人之间相似之处也不多,有些是高门大户甚至是贵族官家亲信,却也还有身穿粗布麻衣庄稼人。掌柜见到他们,时常会将他们领到大堂之上二楼雅间之内,让重六或朱乙送点茶点上去,聊就是两个时辰。
这些客人到最后都会在客栈住店至少晚,有些也会连住数日。
重六怀疑这些客人都与掌柜牙人生意有关,问题是,他从来也没见过掌柜介绍那些工匠出入过客栈。
更奇怪是,没人知道掌柜底细。不知道他是否是本地人,是什时候盘下这间客栈。重六与街坊邻居几个喜欢聚在起玩象戏老头那打听过,听到消息更是令他惊奇。
重六脑子里琢磨着这些太过古怪消息,随口问
“什?你在那地方打工?”名姓崔老大爷将双不算太大眼睛瞪到极限,“你小子胆子够大。”
“行老崔,别又在那瞎乎扯,吓坏人家小伙子。”另个姓白老大爷边说着,边把视线从棋盘上移开,瞟眼重六,“别听他。”
“怎是瞎扯。你自己说,你什时候搬来汴河大街?”崔老丈对于自己可信度竟被质疑十分不满。
白大爷白他眼不吭声。
崔大爷转而对重六说,“告诉你吧。是三十年前搬来,这个老白是十六年前举家搬来,自打们来,你们客栈掌柜就是同个人,这多年他可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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