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是寒门之流。”闵疏说:“潘振玉策论曾读过,听闻他为推行世家土地税,曾广邀八方英才,可惜他不懂迂回,竟然在朝堂上公然要求世家还地于民,触碰到世家利益核心。而陈大人不同,他虽然选和潘振玉样目,却走条截然不同路。”
陈聪从没想过要世家还地,他只要求世家缴纳田地税,与民同法。
世家逼迫百姓卖地,又低价购买,把三十石亩地压到十二石亩。虽然手段不光彩,却也是过户籍登记在册,买卖双方签字画押过。要从世家手里要地,胜算甚微。
“大梁军备粮草有七成都是都暨南出去,但今年雪灾,从德苍几州借调粮食要还,修桥铺路钱也要还,如果们要得太多,怕伤民……王爷要好好同陈大人商议。”闵疏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梁长宁看不出什表情,他坐在闵疏对面,慢悠悠摆下盘棋子:“会让潘振玉跟他谈,最低四成,开春,乌铎骑兵就要进犯。塞北连着匈邑连绵三百里草场,数不清牛羊全是他们粮食。如果少暨南这十七万反民,又没有足够粮草后备,塞北难守。”
来看他:“不过是跟着王爷待久,近朱者赤罢。”
他抬眼与闵疏对视,他们隔着几尺,闵疏要微微仰头才能看见他眼珠子里自己脸。
双方都知道彼此话不过是虚与委蛇,但谁都不知道对方敷衍是试探还是掩饰。
闵疏先垂下眼帘,避开视线。
他今日想跟梁长宁谈另有其事,“陈聪能供给多少粮食,能抵塞北多少粮草,王爷心里有价码吗?”
除粮草之外,他还想要精铁。
只是这话说出来颇有些得寸进尺,梁长宁揭开棋篓子,手在里头搅搅。棋子发出哗啦啦地声音,让人烦躁。
闵疏知道他在烦什,他静静地看着梁长宁落子,他摆出盘曾经未下完残局:“除非把匈邑草场攻下来,但是杀鸡用牛刀,不划算。
他们谈私情,又论公事,闵疏游刃有余地错开话题,梁长宁沉吟片刻,感慨道:“陈聪是暨南青天大老爷,他从前刚正不阿,肃清许多冤假错案,这是他受百姓爱戴原因之。他愿意为护着百姓,用粮食来做交换,是不曾想过事。”
其实这不仅对梁长宁来说是笔划算买卖,对暨南百姓也绝对不亏。
只要对朝廷隐瞒低报收成,就能匀出粮食来换得梁长宁从中周旋,从而得到个相对安稳未来。这个未来或许短暂,却能够吊住暨南命。
暨南雪祸是天灾,按律例可免两年粮食税,匀出来运往塞北粮食还没有往日加征税收多。
梁长宁不会不答应这笔生意,“他辞暨南布政使官职,空出来位置必然要有所填补,暨南有大用,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陈聪既然提出给粮,他怎能确定自己能从暨南暗度陈仓,调出这笔粮食?他信心从哪里来……他要推举自己人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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