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宁把他头发擦得半干,绕在指缝间把玩,垂下眼说:“那就叫张俭去办。”
闵疏摇摇头,“陈大人不会要王爷宅子,猜他有些积蓄,王爷得给他弄个新籍册,咱们要做只是把这个宅子按在裴三手里,叫陈大人自己去买。”
梁长宁嗯声,俯下身去亲他。他这个吻来得莫名,闵疏抬头受,唇齿间含糊道:“……光天化日呢。”
梁长宁笑声:“没见你躲。”
闵疏抬手擦擦嘴角,梁长宁忽然问:“直没问你……你把陈聪和潘振玉安排得这样好,有没有替自己打算过?”
梁长宁这场秘会没有让闵疏察觉,他回来时候黑来砚已经走,梁长宁坐在阴冷内室,炉火已经快熄。
“怎不加炭?”闵疏卸大氅,拍开肩上雪。
“炭火价贵,”梁长宁意味深长,“难买得很,你知道府上用炭有多大量吗?冬炭火几乎比得上城西所有百姓需求。”
闵疏眼皮微跳,面色不变:“王爷私库满满当当,难道是怜惜钱财?看不像。”
梁长宁笑笑,问他:“出门?”
闵疏手指顿,面色不变道:“王爷此话何意?闵疏身无长物,不过水中浮萍,漂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罢。王爷来日登上高位,自然要给报酬,这还不够打算吗?”
“家里人也这想?”梁长宁俯下身,盯着闵疏狭长眼睛问:“好像从没听你提起过家里人,怎,怕长宁王府养不起?”
闵疏手指扣进掌心,眼睛里清澈无痕,看不出点异样:“王爷说笑,不过个小小探子,能得王爷垂怜青睐已经是福气,哪里还敢奢求家里人呢?从小就跟着文沉做事,非要说家里人,掰断手指头也数不出来。”
梁长宁十指交叠,“你被文沉教得好,有时倒觉得你像是他家里小辈,礼数周全,进退有宜。”
他这话不像在夸闵疏,闵疏眼皮子跳,挑起眼帘
“看宅子去。”闵疏不瞒他,说:“半月后周小将军回京,陈大人估摸着也在,还有潘振玉……听张俭说,王爷从塞北调几个人回来?陈大人断腿,怕是生活不便,必然要找人伺候,再加上随行大夫,丫鬟小厮……”
闵疏掰着手指数给他听,“这大批人,王爷要安置在哪儿?”
“总不能在王府里吧?陈大人病退辞官,工部说不准还在暗中盯着,他来京城不能太引人瞩目,最好没人知道这个消息,否则结党营私帽子就要扣在王爷你头上。”
梁长宁抬手摸他头发,只觉得雪把他发丝都浸透,他叫丫鬟拿帕子来,把闵疏拉到身前替他擦拭,“小管家,你看上哪处宅子?”
闵疏坐在他身前,把湿透发丝撩拨到后面,仰着张素白清冷脸说:“裴家三房有个宅子,正挂着售卖呢,他们将要离京远赴封地,无诏再不得回,京中旧宅几乎都出手,裴三这处宅子离王府近,连密道都不用打,开个侧门就能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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