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掌可没收力,实打实地隔空打在楚樽行腰腹。
楚樽行微微蜷缩着身子缓息,没理会他怒骂,径自问道:“她当年为何不向岛中求助?”
看岛中人对钟离婉婉态度,不像是会置之不理样子。
钟离年瞟他眼,明知故问:“谁?”
楚樽行顿顿,还是叫不出那声“娘”,于是道:“钟离婉婉。”
算出过婉婉留有子,老夫早些年也亲自去皇城找过,只是终是没个下落。老夫大限将至,若此事得不到个答案,怕是死都要遗憾缠身,不得瞑目。”
他望向楚樽行:“好在苍天待老夫不薄,眼下你竟自己找上门来。老夫知你心下怪罪婉婉,可不论你愿不愿意认她这个娘,你与钟离家血脉相融都已成事实。”
楚樽行不自觉地握紧手中长剑,没有惊异,也没有对亲人失而复得喜悦,更多则是茫然无措。接受与否对他来说并无太多意义,左右钟离婉婉于他也只是个生人。
是个现下才知道,挂至亲头衔生人。
至于怪罪,他也从未有过此意。画中女子便真是他娘,于他看来也就是团泡影,虚幻得看不清真假,就连“娘亲”这二字含义他都是晚旁人几年才明白。如此种种,他又怎会去怪个素未谋面人。
知他时半刻回不过神来,钟离年也没硬逼他,将他拉起来后屁股坐上那块被他衣摆擦干净地方:“老夫如何知道?岛中从未收到过她送来信。”
这话戳中他心里最不愿提起往事,他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只留下几不可察轻叹。
“婉婉她娘死早,老夫忙于岛上事务对她关心也甚少,就连她是何时离岛都记不太清。”
像是想再将那些快要忘却事情重新回忆起来般,他自言自语地絮叨着,说阵还停下来想上会儿。
“估摸着她那阵跟你现在差不多大,姑娘家家也都是赶着这时候情窦初开。她那会儿惯会撒娇,硬要缠着老夫给她介绍个如意郎君。”钟
但他对钟离婉婉也并非完全没有执念,从儿时起他便想见见他娘脸,好歹能在心里留下些印象。他也曾趁将军府看守不注意时偷偷潜进楚老将军卧房翻找,试图寻到哪怕张画像也好,可每每都是失望而归。
久而久之,他也没再动过心思,只是这事始终留个疙瘩在,不痛不痒却消磨不掉。
他缄默半晌,又不死心地看眼画像上残存半张脸,终是缓缓移开视线:“……并非她害,是害她。”
从戎凝香嘴里“婉娘”也能知晓她定是个讨人喜欢又极尽温柔女子,钟离年武功高强,岛上又是片难得安稳清逸乐土,若是她不曾生下自己,她这生又岂会就这消香玉陨。
“浑话!”钟离年不爱听这些,掌将他拍回椅子上。屋内常年积攒下来重灰随之散荡开来,他伸手挥开面前雾团,劈头盖脸骂道,“与你何干?你这肩有多宽敞够你何事都往自己身上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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