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没有要下马车意思,魏蕴也没有从前那样张扬跋扈光彩。她竟不由自知想起许久以前,她故意算计魏蕴,穿着身榴红衣裙,魏蕴便坐在马车上目光凌厉地瞥她眼,连讥讽人时候都是十足傲气,而那身榴红裙也如同她清傲般,从她身上褪去,薛鹂此刻见她只觉得苍凉。
魏蕴怀有身孕,因此走动很慢,在离马车还有两步时候停下,薛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声唤句:“魏蕴。”
听到她呼唤,魏蕴忽然嗤笑声,眼神也变得凌厉。
“薛鹂,你也是骗子。”
魏蕴想要在薛鹂脸上找出丝羞愧,然而即便她看得再细致,薛鹂表情也是平静而和顺,露出从容如魏玠般,仿佛带着能将人刺伤尖锐。
时将你带去,阿娘定要觉得是昏头。”
这些事他向来是听薛鹂意思,既然她这般说,他也不会强求什,正好他还要进宫去商讨政务,与赵暨也有些旧事要清算。
午后给薛鹂上药,魏玠将她抱上马车,亲自送她到魏府门前,特意嘱咐她顾忌伤势莫要多加走动。薛鹂也没有走动机会,几乎魏玠才走,不等她下马车,姚灵慧便携着薛珂跑出来,又惊又俱道:“听闻昨夜那魏兰璋又逼迫你,将你强掳去,与你父亲忧心整夜。”
薛鹂听到这种话点也不奇怪,姚灵慧是个聪明人,而薛珂更是如此,即便嘴上说着忧心,他们也不会冒着送命风险去寻她。他们这家人,心底最在意都是自己。
她只是卷起车帘,却没有要下去意思,乖巧道:“女儿无事,阿娘与爹爹不必忧心,表哥并未逼迫,只是从前有过些许误会,如今已经说清,想必经此役,他身上污名也能洗净,还望你们莫要因那些传闻误会他。”
薛鹂将发丝拨到耳后,轻轻笑下,不以为意道:“你既已经知晓,也无话可说。”
魏蕴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她倾慕
薛珂脸色冷下来,压低声音,斥责道:“鹂娘,你年纪尚轻,又是介女子,不知悉其中利害,便是他有功在身,那些污名也未必洗得干净。他城府深阻,爱憎难以见于容色,数次掳走你不说,为逼你就范还曾对你用毒,可见他心机险恶。往后世家名门再难容他,你莫要犯傻。“
薛鹂当然知晓魏玠是何种人,只是姚灵慧与薛珂对她却不大解,仍当她是乖巧柔婉却受无妄之灾可怜人。她也不好将自己当初招惹魏玠算计赵统事说出来,只能想法子先压下他们怒意,正当她想要再解释时候,却听到声呼唤。
她朝着台阶上看去,魏蕴立在那处望着她,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也是说不出寒凉。
薛鹂垂下眼,小声道:“此事日后再议,与表姐有话要说,阿娘且放心,切都好。”
姚灵慧不好在魏府面前与她争执,以免传到魏玠耳中引得他心生不满,只好冷着脸随薛珂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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