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沉默不语,他又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此番不被言官留意到,你与公主将如何发展?”
沉吟许久,还是选择摇头。
张先生继续道:“情爱之事如醇酒,容易使人上瘾,不知唇足。你们踏出步,难免会有更多尝试,到最后,你与言官指责那种卑劣宦者有何不同?”
低首受教,并无话说。他顿顿,又说句始料未及话:“何况,让你心仪人看见你残缺身体,你还有何尊严可言?”
他语调始终不温不火,平静得像秋日止水,但这话却带着犀利锋芒,直抵心最脆弱处。悚然抬目视他,见他凝视着双目中有怜悯意味,少顷半低眼帘,点微光闪过,他叹叹气,微露出丝难得见感伤:“从们净身那刻起,们便已与情爱绝缘。们生或许会拥有很多身份,但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成为哪个女子
听出他弦外之音,有种难言尴尬,他也只是静静注视,别无他言。待印香烬落,茶盏生凉,方才开口:“事,先生都听说?”
他回答:“听说些,不多。”
斟酌半晌,终究还是按捺不住,直言问他:“公主如今怎样?还好?”
“只在宫中待三天,公主在她宅子中,并未见到。不过,她情形,应该是好不罢。”张先生说,从容讲述他知道事实,“据说你走后,官家又把公主宅中那些有品阶内臣都逐出去,并下令省员更制,自今勿置都监,别选位四十岁以上内臣和位五十岁以上三班院使臣在公主宅中勾当,其余伺候公主小黄门,年龄须在十五岁以下。后来,殿中侍御史吕诲又进言说,兖国公主乳母、昌黎郡君韩氏曾怂恿公主奏请官家升她侄婿于润官,又曾将公主宅中服玩器物盗归私家,请官家追查此事。于是官家下诏降于润官职,且削去韩氏郡封,不许她再服侍公主。
惊问:“连韩郡君都不在公主身边?”
张先生颔首:“现在公主宅中内臣,不是老就是小,而且大部分她以前都不认得。留在她身边旧人,恐怕就两三位侍女口。”他着意看看此刻神情,又道:“当初你犯错时,相比已料到自己如今处境,甚至还将生死置之度外,然而,对公主可能面临境况,你大概未曾想得周全罢?”
侧首避开他直视,移目看别处,然而鼻中酸楚,眼角湿润,面前景象也如水波般摇漾,根本无法看清楚。
“怀吉,”张先些再唤名字,声音温和而冷静,“再问你,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艰难地咽下喉中那抹堵塞般疼痛,按言官们给定罪名低声答道:“言行轻佻不自谨,罔顾尊卑,以下犯上……”
“你越界。”不待说完,张先生已直接向作出他诊断,“尊卑、上下,姑且不论,单说们身份,就跟常人不样,们根本没有资格,去追寻般男人拥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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