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哭起来,忙过去扶起她,见她完全是个孩子,又脉楚楚可怜模样,起初怒意顷刻散去,心也软,于是好言抚慰,又摘几串花穗给她,迁延许久,她才略略止住哭泣。
她双颊粉嫩,眼睛清亮,细看之下与幼年公主侧有两分相似。觉得亲切,微笑着问她:“你叫什名字?”
她仍有些怯怯地打量着,好半天后才指着院门外棵松树上女萝,轻声回答:“萝萝。”
她衣饰谈不上精致,但也不算太差,应该不是小宫女。猜测着她身份,遂又问她:“你妈妈是谁?”
她答道:“沈司饰。”
丈夫或哪个孩子父亲,而女子幸福,往往是从婚姻与家庭中得来,所以,们要给任何女子幸福,都是不可能……们原本已无所有,如果你珍视某个人,就离她远点,不要妨碍她与夫君生活,也尽可能地,让自己保留点残存尊严。”
黯然思量着,最后勉强笑:“先生无须多虑。已被贬逐至此,此生不会再与任何女子有瓜葛。”
张先生默然,托起茶盏啜饮口,又道:“独爱饮茶,因此物不令人醉,但微觉清思,不似醇酒虽美,却榨人肝肠。而且,日有春夏秋冬,天有阴晴圆缺,点茶时看着乳花从浮生到破灭,也像经历场生成、持住、衰败、消散过程……世间万物都是这样罢,周而复始,切皆有定数,不必太强求。前事消散时候,亦不必太难过,不如调整心绪,从容面对以后日子,或许另种清明洁净生涯又将开始。”
张先生走后,很长段时间内,仍未能如他所言,调整心绪,获得平静与安宁。思考他话和思念公主交织在起,成生活中不可或缺内容。
移植株紫藤到院中,在以前十多年里,像呵护株花木样照顾着公主,而如今,又像照顾公主样呵护着这株紫藤,尽所能把它侍弄得繁茂葱郁,不让片叶脉露出萎黄之色,不让根枝蔓沾染虫迹,连叶面灰尘都会觉得碍眼,总是小心翼翼地拂去,如果说西京生活尚有乐趣,那便是从伺花之时获得。
沈司饰是位被贬到西京大内女官。据说她当年为今上掌巾栉之事,性格开朗,健谈爱笑。那时今上还只是位十几岁少年,尚未大婚,有次沈司
仲春时节,紫藤结出串串花穗,垂挂枝头,灿若云霞,其中常有莺啼鹂鸣,宛如李太白诗意:“密叶隐歌鸟,香风流美人。”
甚爱此花,不让旁人碰触,为此不惜与人冷面相对。但,也有例外时候。
日黄昏,干完活后回到居处,坐在室内小憩,习惯性地透窗探望院中紫藤,却无意中发现藤蔓抖动,似有人在拉扯。
立即疾步出去,见个幼小女孩正踩在石块上面,手拉着紫藤枝蔓,手尽量向上伸,显然是想摘花。
扬声喝止,她吓跳,脚滑,竟从石块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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