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已过世,如今要见其实也只有杨氏。杨夫人早已穿好礼服,着盛妆,欢欢喜喜地进来,在帘外朝公主福
于是,开口对韩氏道,“不能让公主知道此事。她必会认为这是对她侮辱,若因此与国舅夫人伤和气,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梁都监沉吟着,道:“国舅夫人已明令把白绫置于婚床上,若不这样做,她定会反复要求,甚至亲自向公主提出,若不先跟公主说明,届时事态恐怕更加难以收拾。”
他说自然也有道理。惟有叹息:“但要将这事跟公主说明,谈何容易。”
“不必为难,已经知道。”公主声音在窗外响起,随后裙幅旋,她已出现在门边。
们来不及显露太多惊讶表情,个个迅速起身,向她行礼。
越来越大,听得周围小丫头们都偷偷地掩口笑。”
迟疑着,向他提个问题:“那驸马是何反应?”
“嗨,咱们这李都尉是个闷葫芦,还能怎样?”张承照笑道:“无非是捂着耳朵味低头听老娘教诲,半天没吭声。”
杨氏与李玮虽是母子,外貌与性格却都大大不同。李玮朴陋敦厚,杨氏却是面尖唇薄,目中透着几分精明气。李玮全盘接受公主切安排,而他母亲对此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这个猜测很快得到证实。这日晚膳后,与梁全正在商议公主与驸马三朝复面拜门时礼仪行程,韩氏于此时进来,取出段白绫,低声告诉们:“这是国舅夫人刚才交给,要铺在公主床上。”
她面上仍是淡淡地,并无羞恼愤怒模样,只径直走到韩氏面前,朝她伸出手:“把白绫给。”
韩氏依言递她以白绫,她接过,垂目打量,唇边勾起丝嘲讽笑意。
翌日公主回宫复面拜门,在父母面前不露点情绪,对驸马亦未冷眼相待,尤其在面对父亲询问时,更是连称切皆好,令今上怡然而笑,像是松口气。
然而,俟回到公主宅中,这段婚姻中隐忧很快显露。
从宫中回来,公主依国朝仪礼,在宅中画堂垂帘端坐,接见舅姑。
与梁都监相视眼,时都无语。
虽然身为内侍,却也听说过这种在婚床上置白色布帛,以验视新妇贞洁习俗,可这细节并不适用于公主婚礼。
“你可曾跟国舅夫人解释过,公主下降,无此仪制。”梁都监问韩氏。
韩氏叹道:“当然说,但她笑着说,她万万不敢质疑公主节操,只是民间习俗如此,也是李家家规,此前为驸马哥哥娶嫂子,也都是这样做,公主既然嫁入李家,按李家家规行事,并不为过,就算官家知道,应该也会应允。说完,硬塞在手中,说声她明天来取,便走。实在不知该怎样做,便只好来找你们,请你们出个主意。”
也相信她此举并非质疑公主节操,而只是借此逼宫,给公主施加压力,希望造成既成事实结果。但以公主性情,又岂会甘受她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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