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几天来听到令最感震惊事。时间全无反应,只失礼数地盯着张先生直愣愣地看。
“废后,对今上来说,原出自时之忿,事后他也曾后悔过。”张先生告诉,“有次,他游后苑,看见郭后用过肩舆,顿时有念旧之意,颇为感伤,便填阕词,
她摇摇头,恻然道:“再说罢……想想,别再问……”
她转身,轻轻朝外走,魂不守舍样子。走到阁门边,似想起什,又再回首,踟躇着说:“后来,官家要转告张先生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哦,是什?”问。
“他说:传语张茂则,连日奔波,辛苦。”秋和复述,又补充道:“他说这话时,表情很平和,不像在生气,但也没有笑意。”
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今上不喜张先生。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代秋和把这话转告给他。而张先生状甚平静,毫无寻常人听见君王警告会有惶恐,只以三字从容作答:“谢官家。”
知道,何必问?”
先是愣,旋即与他相视而笑。国朝皇帝向注重权利制衡,为防两府宰执专权,通常两府次要职位不会让宰执朋党出任,因此宰相同平章事与副相参知政事,枢密使和枢密副使,往往分属朝中不同派别。
此夜最后结果并未影响到们这瞬好心情。少顷,有内侍从迩英阁来,通知张先生说:“陈相公、梁枢密与何御史此刻方离开迩英阁,天色已晚,禁门关闭,不便出宫,今晚将宿于翰苑。请张先生在内东门司略作记录。”
张先生答应,似不经意地问句:“他们去翰苑,须锁院?”
内侍回答:“不必,只是在翰苑住宿,并不草诏。”
见讶异,他唇角微扬:“是不是觉得很厚颜,竟不去伏拜谢罪?”
难以回答,只是摆首。心下甚是佩服他还能这样镇定,若换旁人,听今上这话,岂还敢安于宫中?
他默默看许久,忽然问个貌似与此无关问题:“郭后是怎样死,你知道?”
“病卒。”说,思量着,又加上以前听见传闻,“有人说,是阎文应毒死。”
张先生摇头,说:“她是被活埋。”
次日晨,秋和来找,忧思恍惚,双目犹带泪痕,但嘴角是含笑。
“怀吉,刚才去福宁殿求见官家……”她说,“他告诉,其实,他并不曾想改立中宫。”
得到这个明确答案,自然欣喜,但也注意到秋和古怪表情,对她探到今上真话途径深感怀疑,遂问她:“你是怎样问他?为何他会坦言说这话?”
秋和尽量保持着笑容,慢慢告诉:“向他提当年承诺,要他实现愿望。他问是什,说,愿望就是,看着皇后长伴官家身侧。”
“啊……”很难形容这时心情。虽然完全可以理解她善意,并认为她作适当选择,但还是不禁为她感到惋惜,“你愿望呢?你真正愿望就这样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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