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留下来吧。”定权看看皇孙,皱眉道:“浑话。”定梁无奈,用手摸摸皇孙额头,又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些什,大约是安慰之语,皇孙点点头。
定权不再理会他们,礼部遣员上前引导,礼侍傅光时也在旁,被定权瞥,本来煞白脸色又添上层青黄,连忙垂首。定权路过他身边,轻轻叹口气,道:“傅侍郎宦龄比本宫年纪还大,也服侍过两朝天子。本宫看你平素为官为人还算谨慎,怎这次,比他们小孩子家还不懂事?”他语气中不含责备,傅光时面色却又由青黄转成铁青,站立原地嘴角抽搐半日,突然口吐白沫直挺挺向后厥过去。
致祭后皇太子需亲自赴西山陵寝,待安厝皇堂后,奠玄纁玉璧,文武百官具丧服诣宫门外奉辞。典礼繁缛,礼毕来回,神主还宫,文武百官再次素服迎于宫门时已近酉时。此后回宫,百官行奉慰礼毕,皇太子陪同皇帝以醴馔祭。本夜,遣醴馔告谢西山之神以复土。至此,孝端皇后丧仪第个阶段总算结束。此外二十七日后禫祭,周年小祥,二周年大祥便同属后事。
因为皇帝并无特旨,定权更衣后又立刻折回康宁殿,服侍皇帝晚膳并备询问。日劳碌,皇帝用却不多,随意吃两口便放下箸匙,不问陵寝皇唐事,却忽然发问道:“听说阿元病?”定权点头道:“他在宫中养得太娇气,是孱弱些,骑天马,回程就有些发热。臣子失仪,臣向陛下谢罪。”皇帝道:“朕听说他前几日便有些不好,你知道,为何不叫人报朕,还执意要带他出去吹风?”定权道:“臣并不知道,何况国之重礼,臣不敢私爱子。”皇帝道:“他去与不去,你明知道朕不会介意。”定权道:“臣亦不敢妄测天心,臣并不知道。”皇帝问道:“那你关心些什?知道些什?许案进展?”定权答道:“是陛下亲军卫审御案,详情没有人敢报给臣,臣虽关心,但是也不知道。”
皇帝似笑非笑打量他片刻,不过十余日,他双颊深陷,两眼圈下抹郁青,是副疲惫和憔悴交织败相,皇帝问道:“那你要不要跟朕去看看?”
定权怔后恢复平静,躬身道:“臣听凭陛下差遣。”
陈瑾趋上前,协同定权服侍皇帝更衣毕,舆辇亦已准备妥当。皇帝升舆,见定权仍站立旁,遂招手道:“你也上来。”定权略略环顾左右,便也没有坚辞,谢恩后登舆,与皇帝北面对座。舆外内臣,手持宫灯,两列鱼贯随行,深宫中点点灯火,如点点星辉,在夜色中无声无息环绕追逐着紫薇正座,以及这侵入紫薇垣前星。
狭小空间中皇帝衣上药气再度逼迫侵袭,定权正襟危坐,垂目摧眉,保持着不得不逾礼时能做出最恭敬姿态。皇帝审视着他,他恭敬当中,紧张,防备,敷衍和心不在焉兼而存之,这过于熟悉微妙气质勾引起皇帝不悦,突袭般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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