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先帝定显七年因病薨逝。这棵和那棵差不多大,就是陛下,他只比早种几年。”
阿宝轻声唤道:“殿下。”定权笑道:“历朝历代,太子都比皇帝要多,这是定事。只不知道那棵树,日后会不会也成多余?”阿宝偏头望着边上那棵最小侧柏,默默走到他身边,只觉两手颤个不住,思想半日,终于咬牙轻轻握住他右手。定权讶异看她眼,却也并没有挣开。两只手皆是冰冷异常,只是此刻,却连对方指上每个微小颤抖都能够清楚地觉察到。
静默良久,定权终于开口道:“今天清早,去给陛下请安,陛下还是不肯见。站在晏安宫外头,又饿又冷,风刮得浑身生疼,手脚全都木,还要听那些幺小人在暗中指指点点,忍不下去时候,真是恨不得掉头就走。心里明白,陛下是不会见,可是到晚上,还是要去。”阿宝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攥紧那只手。定权笑道:“他们想让孤像这棵树样,在角落里慢慢死掉,孤是绝不会遂他们心愿。阿宝,你不是想看白鹤?等到春天,天气暖和,草也长出来,咱们就到南山上去。那时候站在山顶上,就可以看见万里江山,美得跟画样。如果有朝日……还要去趟长州。”他虽说是在和阿宝说话,却更像是自语,到最后,声音竟有些哽咽。但是那双眸子,却在这黯淡冬日,陡然亮起来,灼灼就像燃烧两簇小小火苗般。阿宝几欲落泪,只答句:“好。”
送衣宫人早已站在远处,只是犹豫良久,不敢上前。如此遥遥看去,是对璧人,正在那里携手而立,喁喁私语。顾孺人得到宠爱,已是阖宫皆知。
直到初五日傍晚,太子再去昏省,皇帝仍然不肯相见。但定权刚折返延祚宫,王慎后脚便跟上来,向定权传皇帝口谕,只道是明日早朝,陛下敕令太子务必参加。定权口称领旨,站起身来,转口便问道:“敕使从长州回来?顾逢恩已经回长州?长州安否?顾将军知道?”王慎亦素知他思虑机敏,只是如这般四句问话皆切中关要,到底还是在心底感叹声,回道:“昨晚就已经回来,和陛下在晏安宫中说小半个时辰。小顾将军已于廿九日到,直到廿九日止,安然无事。”定权略思忖,又问:“那顾将军那里呢?他可曾知晓?”王慎叹气道:“殿下休提此事,今日陛下收到中书省报上来奏呈,就是殿下站在殿外那时候,陛下还正在做雷霆之怒。”定权忙问道:“什奏章?”王慎叹气道:“还能有什?日之内四百六十八份,皆是要求严惩齐王和张陆正。至于顾将军清不清楚,老奴还真不好说。”定权笑声,道:“知道。”望着王慎出去,却终又是叹口气。
王慎回到晏安宫复旨,皇帝只问道:“太子可说什?”王慎答道:“殿下就是接旨,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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