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句,敕使是不是回来。”皇帝笑道:“他没有问别?没有问他舅舅知道?”王慎忙道:“没有,殿下听说敕使已回,只说句,如是便好。就再没有别话。”皇帝亦不再问,只是笑声。不过瞬间,王慎徒然却觉这对父子,有时竟相似得叫人毛骨悚然。
次日朝会,因是从延祚宫出席,定权倒是比往日偃起刻。卯时末刻到垂拱殿,见文武*员早已分班站定,见他进来,却齐行礼道:“臣等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定权点头回意,便径自走到殿中东首。皇帝依旧是辰时到,众臣见礼后方站起身来,出列,或婉和,或激烈,或引经据典,或危言直谏。所为,亦不过是要求正君纲,明臣纪,请求皇帝早日严惩两个乱臣贼子。说到激烈处,竟有皇帝若是不肯纳谏,便要将这条性命兑在金殿上意思。定权细细辨认,见这些人中或有与自己亲厚,或有平素根本不曾相交,或有相传与二王暗通款曲。时之间,亦分不清他们到底所求为何,偷眼觑看皇帝,却见他只是神色如常,高高危坐于上。
众臣如是直闹二个时辰,皇帝见再无人说话,才吩咐王慎道:“宣旨吧。”众人时皆秉住呼吸,那圣旨却不过只有寥寥数语:齐王欺嫡配适,朕躬难辞其咎,阴自省察,知为上下尊卑份位未正之故。兹剥夺齐王亲王爵,降郡王,着即日去京之藩。太子恭谨仁孝,朕心甚慰。案中前吏部尚书张陆正之处置,今全权交由太子办理,着三司用心辅弼。钦此。
定权默默听完,心内只是冷冷晒。万言不及杯水,父亲对于他自己这位二哥处置,说到底还是轻到极处。此时又在这明发上谕上说出这引咎自责话语,臣下若是再不依不饶,说得难听些,便有胁迫君上嫌疑。故而那钦此念过,虽无人口称遵旨,却也再无人出列反驳。他明知此时不该作如是想,但究竟忍不住还是想道:若是这次张陆正真变节,那今日自己在这圣谕上下场又会是怎样?
定权慢慢放下桓圭,虽奋力克制,右手还是微微震动下。便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他舅舅和父亲,面是疾如风,面是徐如林;面侵略如火,面却不动如山。比起他们来,自己道行果真还是浅薄得很。
定权终是咬牙跪倒,低声道:“陛下圣明,臣领旨谢恩。”见太子带头,众臣也各抱着门心思,纷纷低头。
皇帝四下顾,又道:“个藩王和个三品堂官,居然就敢携起手来诬诟储君,真是国朝百年,闻所未闻。近日以来,朕夙夜难安,所虑者何?不过便是为端正国本而已,太子曾经跟朕说过:檗子配适,大都耦国,这都是动乱本源。太子居宫外,本是当时权宜之举。不想如是来,春坊不在侧,詹府如虚设,佞臣小人,趁虚而入,调唆妄语,离间天家骨肉。储君如不是心生忧惧,又怎会有这次祸事?”
定权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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